,故太常邢贞持节来到建业,拜殿下为大将军丶封吴王,加九锡。」
「昔日之事历历在目,当日诸公也在场吧?为何今日便不认了呢?」
张昭冷哼一声:「昔日魏文帝也是大汉钦命的丞相,为何此后便不认了呢?」
司马芝拿孙权怼张昭,张昭又拿曹丕怼司马芝,司马芝还能说什麽呢?
司马芝此时已经明白,昨日孙权退场之举,只是一时闻得消息丶拿不定主意罢了。
时至今日,吴国内部定然已经商谈一致丶定下策略,恐怕自己再怎麽说,也不会有多少用处了。
司马芝拱手说道:「年初在皖城发生的事,想必也不用在下提起了。」
「若吴王能心意回转,继续奉大魏为宗主,大魏也自然会有赏赐赐下。」
张昭心中一惊,仍然面不改色的质问道:「三分天下,吴王已经据有其一。从吴郡至南海,地大物博无珍不有,哪里还要魏帝的赏赐呢?」
司马芝缓缓答道:「大魏明年即将三路伐蜀,刘备馀孽灭亡在即,难道江东众臣还心存侥幸吗?」
「介时,大魏将从陇右丶关中丶上庸兵分三路,共起大军十五万,平灭蜀地只在一战之间。」
「陛下已经说了,欲要将巴郡丶巴西丶巴东丶涪陵丶江阳,赠与吴王作礼。」
「就看吴王愿不愿纳了。」
张昭脸上一时阴晴不定,孙权则坐在堂上皱着眉头。
这时全琮出列,言辞激烈的说道:「至尊,吴丶汉交好已成定局。」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若不助汉而助魏,不论于军事还是人心上,只会徒惹祸端!」
「子璜说的好!」孙权重重的拍了下桌案,看向司马芝说道:「孤的将军所说,不知使者听清楚没有?」
「孤也亲口给你个交待。无论如何,还请魏帝熄了让孤再度称臣的念头。」
「议和,可以。其馀,免谈!」
司马芝摇了摇头:「好让吴王知晓,本官该说的都已经对殿下说了。」
「既然吴国想要求和丶又丝毫不愿称臣,那本官也只能将殿下之言原封不动的转述给陛下。」
「雷霆雨露皆出于上,还望诸位莫悔!」
「哈哈哈。」张昭在一旁笑了起来,声音之大竟也将司马芝吓了一跳。
张昭说道:「尊使可知赤壁否?可知濡须否?无需尊使在此恐吓,魏国纵有武骑千群,又如何能过江逞能?」
司马芝心知言谈无用,只好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翌日,司马芝上书告别吴王孙权,随即由胡综护送着上了返程的楼船。
司马芝站在码头,看着一箱箱物品被搬进船舱,不由得诧异起来。
「伟则,吴王送予大魏的嫁妆,礼单我也都看过了,哪有这麽多东西?」
胡综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不瞒子华兄,这一百箱东西,都是吴王送给魏帝的礼物。」
司马芝皱眉问道:「还请伟则与我分说明白,昨日吴王不是拒了在下之言,今日又如何送给陛下这麽多东西?」
胡综笑着说道:「这一百箱东西,无非是一些雀头香丶明珠丶象牙丶犀角丶玳瑁丶孔雀丶翡翠之类的宝货罢了。」
「虽说魏国地大物博,但这些东西也必定是洛阳少有的。吴王给魏帝的礼物,子华兄转呈上去就是!」
司马芝叹了口气。即将登船,司马芝向胡综拱手道别:「在下即将回返洛阳,一别伟则,不知何日再见。」
「若伟则日后能出使洛阳,到洛阳后一定要来寻我!」
「一定,一定。」胡综笑着回应道。
楼船渐渐动起来了,司马芝站在楼船上看着江景,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这麽一番出使,就算完结了?孙权名义上拒绝称臣,私底下却给陛下送了这麽多东西!
吹着江风,感受着这难得的景致。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司马芝猛然发觉有哪里不太对。
静下心来想了片刻,司马芝又抬头看了看天,这才知晓。
此时乃是上午,日头在东,自己的楼船不该顺流向东吗?如何向西驶去了?
司马芝叫来楼船上的一名校尉,问了一句之后,这名校尉也是颇为惊讶。
「本将所领之令,乃是从武昌沿汉水至襄阳,尊使难道不知吗?」
司马芝愕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