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国走的时候一言不发,没有再提张巡检的事。
他没脸说,也知道说了没用。
皇城司这个新任的防御使脖子硬的狠,一点没把他这个郡守放在眼里。
如果他今天能够将之压服也就罢了,届时直接抓着此子的脖子逼他放人。
脖子硬是吧?李某直接把它按平了。
可既然压不住,就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没想到连郡守大人也拿他无可奈何,看来这个林防御使有点门道,虽然年轻,却不可小啊。」」
郡丞东灵惠摇着头,曦嘘不已:「我原以为镇守使大人派他来接手望城都,
应是无人可用,随便应付,看来并非如此。』
「郡丞你想多了。」
秦夏走在前面,语声淡然:「韩王府的内侍殿头朱天茂不是死在银月县吗?
杀死他的人就是林十二,镇守使把他派过来,是望城郡之福。」
「唔?」郡丞东灵惠神色不以为意:「朱天茂能得韩王看重,实力应当不弱,撞上这只四境超皇,算是他倒霉。」
林十二拥有这样的四境超皇护法魔,杀朱天茂还不简简单单?
东灵惠付道自己要是拥有这样的血刀姬,现在也能够按着郡守李昌国锤,让他在我面前嚣张,让他架空我
秦夏站住了脚回望了他一眼:「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区区三境,那只血刀姬也是临时签下的,不但血刀姬的神契被动了手脚,血刀姬的父母兄弟也在朱天茂手里掐着,可那一战他不但赢了,还借朱天茂叔侄的布置,将血刀姬的血脉从四境超王,一举推升到超皇阶位。」
秦夏说到这里又继续往前走:「我有部属在银月县经历过那场风波,当时情况极其危险,几乎举城燃灭,此子与数位捕快在最后关头慨然赴死,最终力挽狂澜,绝地获胜,镇守使遣此子来我郡,想必是看中了他的胆略,你等如果敢小视他,要吃大亏的。」」
「竟是如此?」东灵惠闻言说异的扬了扬眉。
银月县那场魔灾案,是由州里与朝廷直接接手的,郡里面没有得到此案的详细卷宗,所以东灵惠不知详情。
此时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望城都衙门的门口。
秦夏来时骑的那匹铁鳞马就在外面,他骑上马朝着二人一拱手:「正如方才东郡尉所言,现今望城形势险恶之至,那条魔龙就已棘手之至,更不知何方妖人在散播谣言,吸引众多江湖人士与妖魔大举而至,其意至今未能辨明,不知其所图为何。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我等四人定需同心同德,通力合作,若因我等的,
给了那些妖邪可乘之机,届时悔之晚矣,秦某言尽于此,告辞!」
他说完之后,就骑着马奔出了北城门外。
他是郡尉,最近却由于某种缘故,率领摩下两营郡兵驻扎在城外天湘河畔。
这次是接到郡丞东灵惠的通讯求援,策骑从城外20多里匆匆赶至。
这个东郡丞怂的很,一直等到他来,才敢干涉阻止林李二人之战。
东灵惠目送秦夏离去之后就转头看李昌国:「李大人,他说的也有道理,你觉得呢?」」
既然要通力合作,这家伙手里把着的那些权柄是不是该放一放,松一松?
今日他算是救李昌国于水火,好歹有点表示吧?
李昌国却没有回应,冷冷地哼了一声,径自出门转向了左侧,往郡衙方向走此时他的师爷已经等在外面,略含忧心地看着他的脑袋。
李昌国脸色一黑:「我无事!区区三境竖子,能奈我何?」
他一把抢过旁边一个仆从的帽子戴在了头顶上,同时问道:「我那套战申什麽时候修好?」」
李昌国以前有一套五境王阶的天魔龙甲,这甲配上他的横练功体,是真正的刀枪不入,还能大幅度地强化他的元磁拳力。
不过数月前他为镇压天湘河内一只六境妖魔,宝甲损坏了一部分,不得不送到一位名匠那里修复。
可恼的是,李昌国损失惨重,竟然还没将那只六境妖魔拿下,修复宝甲的银钱只能自己扛。
「早就修复好了。」那师爷苦笑道:「问题是我们一直没能付尾款,要一万八千两魔银。』」
李昌国眉头大皱,随后冷冷一哼:「你去找城里那些银号的掌柜,就说我要借个款,要两万魔银,问他们利息几何,你尽量把利息往低里压,郡尉说的对,
那魔龙随时可能恢复,得尽快把这套甲拿回来。」
那师爷闻言一愣,拱了拱手:「大人!两万两魔银,怕是不够。」
他刚才听到这几人在里面说的话了,知道李昌国还得赔给林十二8000两。
此事有郡丞与郡尉联手担保,李昌国要是不还,怕是没法向二人交代。
「屁!」李昌国一声冷哼:「此人与我交手不相上下,怕是活不长了,可能今夜就得死。」」
师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了悟于心:「您是说元极?」
「他本就得罪了韩王,这次上任,也分明是为看护那位镇守使的生意来的,
这势必与韩王冲突,以元极的为人,绝不会给他重整望城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