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洲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么严重?”
“那可是好几桶的冰块啊,就算是健康的成年男人都未必承受得住,”
医生忍不住叹息:“我都没想过她会撑下来。”
沈铭洲缓缓低下头,眼底满是愧疚之色:“是我的错,当时就不该听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她,钱不是问题。”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对了,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她。”
他知道对女人来说,失去生育能力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盛眠承受的伤害和打击已经太多了。
他不想再让她彻底陷入绝望。
医生点头应下,“明白,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的。”
盛眠昏迷了足足三天两夜,烧才终于有了褪下去的迹象,她逐渐恢复意识,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是医院病房洁白的天花板。
熟悉又刺鼻的消毒水味传入鼻息,将她的大脑刺激得生疼,眼前止不住地眩晕。
“你醒了?”
沈铭洲见她睁开了双眼,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三天!”
盛眠视线缓缓聚焦,落在了沈铭洲略显憔悴的脸上。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嗓音低哑又虚弱,“沈医生。”
沈铭洲点点头,温柔地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还有点发热,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眠对上他充满担忧的双眸,心底划过一股暖流。
她轻轻摇头,“我没事了。”
沈铭洲却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强忍着,知道吗?”
盛眠乖乖应下,“好,谢谢沈医生。”
她这副柔弱又乖巧的模样,让沈铭洲心底发软,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盛眠,你不是一直渴望有个哥哥吗?以后我做你哥哥,好吗?”
盛眠愣愣地望着沈铭洲,似乎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来,连回应都忘了。
“你、你说什么?”
沈铭洲失笑,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傻了?”
盛眠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问:“你刚刚说……你愿意做我的哥哥?”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当然,”
沈铭洲道:“其实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就觉得有种亲近感,要不是我已经有妹妹了,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盛眠眼眶逐渐发热,湿润的水汽逐渐蔓延开,
她从来没想过,沈铭洲竟然愿意将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沈医生,谢谢你……”
沈铭洲看着盛眠,眼底是满满的怜惜。
他看得出来,盛眠是一个很渴望温暖的人,也不知道她曾经受过多少伤害,才会在面对一点点温暖时都诚惶诚恐。
他笑了笑:“还叫沈医生?是不是该改口了?”
“哥哥,铭洲哥……”
盛眠眼底的水汽越发浓烈,渐渐模糊了视线。
胸腔里有无数情绪在不断翻涌,像是随时都会冲出来一般。
沈铭洲听到这声“哥哥”,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嗯,以后哥哥会保护你。”
盛眠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好。”
沈铭洲在病床边又守了一会,等到快中午才起身准备离开。
“我等会还有两台手术要做,晚上十点多才能忙完,你好好休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护工。”
盛眠懂事地点着头,“你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沈铭洲又揉揉她的发顶,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将护工叫到了病房外,低声叮嘱道:“好好照顾她,再准备点清淡的食物,她昏迷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护工连忙应下,“好的沈先生,我一定把盛小姐照顾好。”
沈铭洲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眼,随即放心地离开。
盛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现在也是有哥哥的人了?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有点虚幻的不真实感。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盛眠强撑着起身,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盛眠眼底划过一丝暗芒,直接挂断了。
但没过一会,电话又再次响起。
盛眠被电话铃声吵得头疼,干脆点了接听键,“有事?”
她嗓音冰冷,却掩饰不住沙哑和虚弱。
电话那端,陆霆枭阴沉着脸,眼底闪着薄怒,“盛眠,你长本事了,连续三四天都不来公司,电话也不接!”
盛眠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我在医院。”
陆霆枭冷笑:“你想找理由也该找个合理一点的,现在连装病这一套都玩上了?”
盛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原本粉嫩的指甲逐渐泛起白。
“陆霆枭,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满口谎话的人吗?”
陆霆枭一边处理着文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