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个搞事的是鬼压床(1 / 3)

听到夜斗这么说,少女顿时露出了“啊,又来了”这样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被信任的神明气呼呼地留下了一句“反正我提醒过了,信不信随你,倒时候被吃了我可不管,笨蛋!”,消失不见了。剩下白崎时音一人,对着杯盘狼藉的桌面认真地检讨了下自己的行为——她应该让夜斗收拾完碗筷再走的!

·

没有睡好。

次日,白崎时音打着哈欠趴在了桌面上,合上眼,身心俱疲地小憩了一会儿。

昨晚入夜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竭尽全力也无法完全睁开眼眸,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到床上似乎压着一团沉重的黑影。

耳边不时嗡嗡作响,梦境混乱又无序。

梦魇深处,白光将黑暗贯穿斩断,熟悉的尾音与浓稠的幽暗一同消逝。

好像是在说——

“……臣服于伴器之威,之拂除种种污秽障壁,斩!”

醒来时白崎时音其实已经记不清那过于芜杂的梦境内容了,但是噩梦里压抑窒息的感觉还在影响着她。

这导致白崎时音刚到教室,好不容易撑完了第一节课,在下课的空隙,立马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上课的铃声将时音吵醒时,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白崎时音睡眼朦胧地抬起了头,刚好看见数学老师国木田独步气宇轩昂地走上了讲台,她强撑着直起腰,去摸抽屉里的数学课本。

刺痛从掌心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濡湿了手心,疼痛让白崎时音混沌的头脑有了片刻的空白和茫然,随后,睡意骤然消散,白崎时音清醒了过来,将手从抽屉里退出。

掌心被利物划拉出了一道口醒目的口子,殷红黏稠的血迹顺着手心流向了纤弱的手腕,她垂下了手,以免鲜血将袖口润湿。

“哇啊——”坐在后方的某个女生眼尖地瞧见了顺着时音被血染红的修长手指,惊恐地尖叫了起来,这一叫立即将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玉木。”国木田下意识地询问后,随着那个女生惊惧的视线看向了白崎时音。

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了,白崎时音规矩地从座位上起身,扬了扬被划伤滴血的手,满不在乎地说:“不小心被抽屉刮了一下,我去医务室包扎,可以请假吗?国木田老师。”

“抽屉?怎么搞的,”责怪着白崎时音的莽撞,国木田皱着眉头同意了,他用着一如既往的刻板态度,对时间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在十五分钟之内返回,这节课的知识点很重要,绝对不能落下,明白了吗?!”

“是,国木田老师。”白崎时音乖巧地应声后就要离开,一阵椅脚在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后,背后传来了不怎么沉稳的脚步声,随即一只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眼,挡住了她去路的金发少年急切地开了口:“等等,小时音!”

偏了下头,白崎时音平静的视线望进了少年蜜糖似的金色眼眸中,语气疑惑:“怎么了,黄濑——”

话音未落,她就被他捉住了手腕,抬起了手臂,于是少女手心里往外翻的伤口就这样清晰地落入了少年阴沉的目光下,黄濑凉太此时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像是有些生气,又不愿意对她发脾气那样,微微抿着薄唇,沉静地质问道:“这个,真的是被刮到的伤口吗?”

“嗯,不小心刮到的。”白崎时音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请假时用的台词,尽管知道黄濑已经不相信她的这番措辞了,少女的语气还是平静到像是在说真的一样,却手心向下掩藏起伤口想要抽回手,黄濑加重了握住她手腕的力道。

“呐,小时音,”明明已经生气了,黄濑却忽然收敛了刚才的咄咄逼人,用着惯有的撒娇口吻笑着说,“介意我看下你的抽屉嘛?一会儿就帮你收拾啦。”

白崎时音沉默。

“你在干什么?!快回到座位上!黄濑,”讲台上的国木田已经沉不住气地放了话,“现在是上课时间!我的计划表里可没写着学生会在上课期间满教室乱窜!”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啦,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只是……有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很在意——”当即虚心道歉的黄濑,忽然用手抬起了课桌,让桌面倾斜,白崎时音抽屉里的书立马稀里哗啦地落了出来。

在其他人诧异莫名的眼光里,黄濑俯身将地面上的折射着亮光的刀片捡了起来,刀片在璀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锐利的边缘口却有着明显的血珠,他扫视了一遍教室里瞠目结舌的同学们,完全没有笑意地说:“把刀片放到抽屉里,就算是恶作剧也太过分了吧?”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气氛紧张的教室里游荡扩散,计划表被完全打乱,怒气值蓄满的国木田拍着黑板大喊:“安静!”

“白崎,你先去医务室包扎,”国木田言简意赅地部署了任务,在黄濑刚刚起了个头,那句“国木田老师,让我陪小时音一起,拜托啦~”还没说完整,就被国木田独步利落地打断了,“黄濑回到座位上去,我的时间已经被耽误了十二分钟三十四秒,现在、立刻,上课!”

“诶——”黄濑凉太不满地撇了撇嘴,微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