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见死不救。”
少女的回答委实太过理直气壮,耿直坦然,由始至终都是副光明磊落的明媚模样,就连心生疑窦的魔术师也被她唬住了,迟疑间就听得时音继续说:“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交易……可以开始了哦。”
魔术师看了眼跟前畏畏缩缩的磨瀬榛名,斟酌后扯下了蒙住她嘴巴的黑布和她手腕上的绳索,将磨濑的手机交还给了她,又瞟了时音一眼,眼中蕴含警告:“现在联络你的经纪人和导演,耍花招的话——”
微微一顿,他拿出了手/枪抵在了亚佳里的脑袋上,带上了仿佛面具般巍然不动的虚伪假笑:“磨濑小姐拍了那么多电影,后果想必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吧?”
“啊……是!”亚佳里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好几次差点按错键,最后颤颤巍巍地拨出了手机,在魔术师的授意下,按下了扩音。
如计划的那样,亚佳里压抑着哭腔惊慌失措地吩咐自己的经纪人在公共平台上发公文还有将身体不适拒掉《雪空》的消息透露给记者,又打了导演的电话,对方隔着手机表达了遗憾。
“我、我可以走了吗?”等完成这一切后,亚佳里小心翼翼地询问。
得到首肯,她慢慢地下了楼梯,朝着时音走来,背对魔术师后,亚佳里眼里的怯懦和不安一扫而光,看起来有些阴郁和漠无表情,而魔术师也一直没有收起枪,枪口对准着亚佳里的后脑勺。
终于,亚佳里快走到时音的面前了。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在时音的面前,亚佳里那张冷漠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正在这时,魔术师带着扭曲的笑意,开枪了。
砰——
灼热而明亮的强光整个库房照得亮如白昼,那是毫无征兆从房梁上落下来的闪光弹。刺目的白光里她听到了魔术师的惨叫声,同样不适闭上眼的还有时音,用手遮挡住眼帘,她微微地睁了睁眼睛,最后还是在耀眼的光芒中被迫放弃,迟疑间听觉却变得无比灵敏,在察觉到有人靠近后,她下意识地垂下了手,军刀在一瞬间出鞘,在刺中目标前被人扣住了手腕,那人的声音清越而温润:“别担心,是我,跟我来。”
连自己都没能注意到,在认出那个声音后,她乍然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后,双目暂时性失明的时音,与需要帮助的盲人无异,任凭太宰紧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仓库。
脱离仓库的那一刹,她听见的是潮水般经过了她身侧的仓促脚步声与手里枪械零件扣动的细微金属音。
那种令人不适的晕眩与失明感不知过去了有多久,视野如同迅速作画的素描,先是黑白的线条、再是大片的成色,轻轻眨眼后,连纸张的颜色也一瞬间栩栩如生了起来,终于恢复了清明,入目是黑发少年微微垂着眼睑,浅笑着的清隽容颜。
“眼睛已经能看见了吗?”他温柔轻声。
“嗯,”时音撇开了脸,尽管她其实不太喜欢情绪外露,想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语气的不痛快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不满,“为什么不提醒我?”
“诶——因为希望时音能够多多地依赖我呀。”太宰稍稍拖长了音调,看不出真意地促狭道。
在亚佳里被戴着防护面具的港口黑手党成员护送出来后不久,二楼的魔术师也在刺眼的强光里被黑衣人迅速地制服押解了出来,刚刚走出仓库的时候,魔术师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不自在地虚起,半晌后,似乎终于适应了外界的柔和的明光,他陡然瞪大了眼,在对上太宰一成不变的从容微笑后,惊愕地喃喃:“我知道你……”
随即,魔术师尖锐的目光落在了时音身上,神情扭曲地愤怒咆哮:“你刚才不是说……!”
“嗯?啊……那当然是骗人的,”时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对魔术师说过,“她和港口黑手党无关”之类的话语,时音一脸奇怪地说,“你是黑道诶,这么单纯好骗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世界上的黑道都像这样,国木田君应该会很高兴。
“噗——”太宰忍不住轻笑出声,时音扭头看去,少年的口吻轻快,“那是因为,时音撒谎时太义正言辞啦,连我都差点相信了呢。”
“我也知道你,n的干部,有魔术师之称的异能者,”话音未落,太宰重新面向了魔术师,因为时音一直注意着他,所以才察觉到,和与她说话时漫不经心的温柔不同,面对着敌人时,太宰的眼神要冷漠得多,如同浸着金色阳光的冰面,五光十色的潋滟下是不见底的深海,“……麻醉剂的那件事,就拜托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吐露出来了哦。”
“可恶!你们以为我就会这样坐以待毙吗!开什么玩笑!!”魔术师瞳孔如兽类般紧缩,怨毒地盯着时音,脸上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异能力——诶?”
笑容僵住,他吃惊地盯着她:“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异能……你做了什么?!”
“唔……?”时音疑惑,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但很显然,魔术师刚才是想对她发动异能力,却不知道为何失效了。
“原来如此……要说时音进仓库后,唯一触碰过的东西,就只有那条锁链了,是在上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