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不要随便打断!”说到这里,国木田推了推自己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架,暴躁的气焰渐渐敛去,他冷静地看向了由始至终都保持缄默的白崎时音,“这件事,我会彻查,把美工刀片这种危险的物品放入其他学生的课桌里,不是中学生应该有的行为。白崎,你下课后来办公室找我。”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见黄濑露出了略显担心和焦灼的神色,浅浅一笑,对他说,“我没事的,谢谢,黄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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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夹在书本边缘的美工刀刺穿的伤口细长而深,但并不算很严重,包扎后,白崎时音在医疗室里待到时间差不多了,踩着下课铃声到了国木田的办公室。
敲门进入办公室后不久,国木田独步就回到了办公室,他将教案放好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眉目?”
“唔,”时音点了下头,“算是吧……”
“好,那么你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国木田义愤填膺地说,“现在的中学生!一天到晚不知道好好读书,就知道嫉妒啊、挑拨离间啊、背后扎小人啊,尽是干些无聊的事,这种学生,就应该记过处分!让他们知道不好好学习,遵循理想,稳步前行的恶果!”
白崎时音:“……”
——这和理想有什么关系?
“犯人是谁?”脑补过头,喋喋不休了一大堆的国木田冷不丁地问了声。
“不知道。”时音坦然地道。
这次轮到国木田独步沉默了。
“但是乱步君应该知道。”白崎时音依次回忆着被藏在课桌里的刀片、回家途中被人跟踪的直觉、还有更衣柜里写满了诅咒的纸条,“能够提供推理的依据,已经有了哦。”
“……搞了半天你说的眉目就是乱步先生吗?!”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忍不住吐槽的国木田,很快却露出了放松的表情,“不过,是啊,有乱步先生的帮助,就无须担心了。毕竟,乱步先生的异能力,是绝无仅有的,只要看一眼现场就能一瞬间看破真相的——”
“超推理。”不等国木田说完,少女忽然接下了他的话。
被骤然打断的国木田楞了一下,白崎时音的脸上是惯有的漠无表情,也正因如此,才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摆了摆手,往门口走去:“快上课啦,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哦,国木田。”
走道上的时音,听到沉寂了几秒的办公室里传出了国木田愤慨的吼声:“都说过多少次了,给我把敬称加上,白崎!”
然后被她毫不迟疑地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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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白崎时音没有参加空手道社的部活,而是带着从糖果盒子买的草莓大福和水馒头去了侦探社。
和侦探社的社员一一打了招呼,她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在报纸上找疑难案件的江户川乱步,在他停下转椅子的举动抬头看来时,时音将糕点盒子放在了桌面上:“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乱步君。”
“哎呀呀白崎你很少会请求我呢,这个是……咦糖果盒子的水馒头!”说着乱步打开了包装精美的糕点盒,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后露出了餍足的笑容,将桌面上据说是使用能力必需的黑框眼镜戴在了鼻梁上,“既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没办法啦,那么说说看,你的烦恼是什么,就让我用异能力‘超推理’帮你解决吧~”
白崎时音将事情原本地告诉了乱步,在说到她被美工刀划伤的时候,乱步撇嘴嘟囔:“什么嘛,真是没用啊,白崎。竟然会被这种小学生程度的恶作剧整到。”
“那么乱步君对这种无聊恶作剧的看法是什么呢?”早就习惯乱步君的毒舌和拐弯抹角的关心了,白崎时音干脆无视了他不含恶意的评价,开门见山地问道。
“真相不是明摆着的嘛,报复啦报复,”咬了一口水馒头的乱步含着食物含混不清地说,“你最近有没有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修罗场里?算了你肯定想不起来,说起来不是有个总缠着你的金毛犬嘛,去问他好啦。”
“金毛犬?”时音疑惑地看了他眼,“我没有养宠物啊。”
“那是比喻啦比喻!你们班上的同学,金头发的那个,叫什么……凉什么的,后面的记不住了。”明明黄濑君已经在乱步的面前出现过几次了,江户川乱步仍旧十分理直气壮地坦言自己记不住对方的名字。
虽然不解为什么乱步君这么肯定黄濑君会知道,但是秉承着“乱步君说的肯定不会有错”的原则,白崎时音还是给黄濑凉太打了个电话。
“咦,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小时音。”时音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别人,所以突然接到时音打来的电话时,黄濑有些惊讶和喜悦。
“哦,黄濑君你知道什么是修罗场吗?”其实不太明白乱步在说什么的白崎时音忽然问出的是一个让人一头雾水的问题。
“哈……?”黄濑凉太奇怪地拖长了音调。
“唔?”白崎时音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吃甜点的乱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