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向来都很忙，听说js正在重组，如果是纪先生在操持的话，能抽空见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君意难得替纪云宸说话啊，但他更多的是安慰乔晨曦。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认为此刻的乔晨曦需要安慰，只是看着面带怨气的乔晨曦，秦君意稍有心疼。

从庄园将纪云宸救出后，乔晨曦脸上仍旧没有多少笑容。

原本秦君意以为这会是一个节点，甚或可以说是信号，也许能解开一些乔晨曦的心结。

但似乎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在秦君意眼里，乔晨曦依旧深陷在桎梏中。

“其实我也不是要见他，本来约的别人，只是想问点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在秦君意为纪云宸做出解释后，乔晨曦心下莫名咯噔一声。

但她并不是急于撇清与纪云宸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种强烈的冲动。

秦君意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

“纪先生应该非常想见你，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对他来说都已经是莫大的救赎。”这么说着，秦君意喝了一口水，阳光折射在玻璃杯上的光线映射出平常肉眼看不见的金色纹理。

他又补了一句，“纪先生很难约，但对你似乎永远有空呢。”

这一句话，让乔晨曦微微怔住。

但她却沉默了，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晨曦，你要不要去看看工作室的地址，虽然现在还在装修。”

闻言，乔晨曦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吗？”

秦君意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就是前面那辆车子，快醒醒，跟上了。”

自始至终跟着乔晨曦的黄毛和黑发少年在商场外面蹲了两三个小时，黄毛直接仰着脖子呼呼大睡，只有黑发少年一丝不苟地盯着商场的大门口。

看到乔晨曦与秦君意相伴

走出来，瞬间抽醒黄毛。

“嘶，好疼，你下手真是重啊。”

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黄毛倒是不含糊地发动了车子。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跟踪乔晨曦，他们似乎才是全程最靠近乔晨曦的人。

这时，车载通讯器的忽然亮了起来。

绿灯闪烁着，频率很快，仿佛在催促着看到的人赶紧接。

车内的两人对视一眼，由黄毛按下接听键。

嘈杂的电流声过后，一个十分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执行候补计划。”

“你是打算就此在这座城市安营扎寨了吗？”路上，乔晨曦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大哥和她说过关于秦君意的事情，所以她多少会在意。

她在感情上肯定是站在秦君意这边，但如果这是对秦君意有害的选择的话，她也许会偏向大哥的决定。

“我之前不就说了，我在等你一句话。”

秦君意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头，却说了一句让乔晨曦无法往下接的话。

她讪讪笑了笑，转而打开车窗。

微凉的风瞬间扑面，将她的发丝撩起。

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后视镜的装饰物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乔晨曦微微低着头，却是忽然开口说道，“秦副总，哈，我还是这么叫着顺口。你会不会觉得我非常傻？”

“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秦君意转头柔和地望着乔晨曦。

乔晨曦下意识抓紧双手，指关节都近乎发白。

一会儿之后，她稍稍放开，才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我好像总是做着让自己最后悔的决定，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但即便后悔了，还是忍不住在做。”

“改变似乎很难，又或者是我不想改变。”长而深重地叹息，乔晨曦却是努力扬起自己的嘴角。

她缓缓抬头，目视

着前方笔直的公路，轻声说道，“但现在，我希望通过我的改变，能改变一些什么。”

不由多看了乔晨曦一眼，秦君意的目光更加温和。

“只要你想做的，任何时候想要迈开第一步，我都会支持你。”

黄灯闪了三下，刹那跳转成绿色。

秦君意先踩下油门，而后才接着说道，“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总是做着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同时，也在伤害别人。但后来，我遇到了我生命里的曙光，改变了不少想法。所以，我现在才在这里。晨曦，人的转变也许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但只要能跨出第一步，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很少与人说这种听起来老生常谈的哲理，但秦君意比起乔晨曦，确实算是过来人。

他说完，伸手轻轻摸了摸乔晨曦的头。

轻如鸿羽，但也揉乱了一些发丝。

乔晨曦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复杂，她抿了抿樱唇，像在做着什么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

车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光影相间，今天竟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我觉得，你也许不要在这里开设工作室的好。”

在车子飞出去几迈远后，乔晨曦冷不丁提了这么一句。

“嘎吱”，话音刚落，车子便一个拐弯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