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缓了一下,才明白池栾说的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江慕说她的话,他说她脚踏两条船……池栾也这么认为吗?
“嗯,我抱他了,不只两次。”林烟淡淡道。
池栾还等着她往下说,她却不吭声了。他扭头看她,见她正认真地看着台上的管殇跟何嘉,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轻咳一声,胳膊肘捅了捅林烟。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池栾道。
林烟扭头看着他,没说话。
江慕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信任她的人,她说什么都没用。
池栾坐好,故作漫不经心道:“那个李森跟你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林烟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她不知道池栾会怎么想她。
如果他跟江慕一样,见到她跟一个男的拥抱,就觉得她不检点,那她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你不可能喜欢他。”
池栾心里抓心挠肝似的,面上还得做出一副云淡风轻样,“他是你朋友?还是什么远房亲戚?”
她跟江慕闹成这样,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快投入一段新恋爱。
就算她要谈恋爱,有他在跟前摆着,她没必要舍近求远吧?
而且她是那种很慢热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快混到一起?
池栾心里门清,知道林烟不可能跟那个男人有什么暧昧关系,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
只不过林烟正要回答时,台上作为新娘的何嘉开
始抛花球。
有人跳起来去抢,指尖捅到花球上,花球再次飞起,然后巧合万分地落到了苏平夏怀里。就好像这个花球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一般。
现场顿时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看了过来,等着看苏平夏的反应。
这里人人都知道,她跟管殇从小青梅竹马,是彼此的初恋,两人感情很好。
可阴差阳错,管殇失忆,苏平夏纠缠,一对佳人成了怨偶。
如果他们是苏平夏,这会儿接到了花球大概也会不平静。
“平夏,你要不把花球给旁边的陆小姐吧?刚好她跟池先生是一对,他们也快结婚了。”
有苏家的人过来,小声对苏平夏说了一句。
接到花球的人要当众发言,他担心她胡说。
其实林烟也能看出来,这个人是关心苏平夏的。可此时此景,不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挖苦。
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苏平夏。
“别人抢都抢不到呢,我拿到了是好运。”苏平夏笑了笑,站起来冲司仪招手,示意他把话筒拿过来。
司仪往管家那边看了一眼,得到应允才把话筒拿过去。
见状,管殇眉梢紧蹙,但也未来得及阻止。
何嘉更是脸都白了,有些后悔故意给苏平夏发请帖刺激她。
她当时以为苏平夏不会来的,毕竟她来这个场合足够尴尬。
谁知道她竟然真来了!
要是她待会儿故意说些诅咒的难听话,那怎么办?
苏平夏
拿着话筒,在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怜悯或是冷漠或是忐忑的目光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颤抖出声。
“首先,我真心地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恩爱如初、幸福久久。”
“然后,我希望早点遇到属于我的那个他吧。”
“就这样。”
苏平夏看到管殇的反应了。
其他人怎么想她无所谓,可看他的样子,他也很担心她破坏他跟何嘉的婚礼。
她在他心里,人品就那般不堪吗?
或许她早就该放弃对这段感情的执念了,至少这样,她记忆中的管殇还足够美好。再消磨下去,不论他对她,还是她对他,都只会剩下糟糕的记忆。
苏平夏把话筒送还司仪,拿着花球坐了下去。
只是在坐下的瞬间,眼泪汹涌而下。
他们真得结束了。
……
婚礼仪式一结束,苏平夏就走了。
池栾还惦记着林烟抱周津的事情,催促她,“这下能解释你跟李森的关系了吧?”
“……那是我哥。”
林烟视线从苏平夏背影收回,顿了下才回答。
其实这种事不该随便对人说的,可她就是莫名相信池栾。
“嗯?表哥?还是堂哥?”
就算是堂哥或者表哥,也不能对她搂搂抱抱吧?他下次得寻个机会跟李森好好说一说。
池栾心中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林烟道:“我亲哥,周津。”
“嗯?”
饶是池栾,这次也没回过神。
林烟
压下心中翻涌的涩意,颤声道:“李森就是周津,他在监狱里被人划破脸、只剩一口气。后来被人救了,整容成了现在这样。”
因为受伤太严重,而且整容多次,她哥没办法来见她。
他本想等身体好些了再寻机会找她,告诉她他还活着的事情。
可她没能等到那时候。
后来他参加她葬礼的时候,都是硬撑着身体去的,回去后又卧床很久。
他怕她担心,这些事都草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