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王爷。”
这会儿小公主慕容瑛也换好了衣服归来,姒昕指指身边的位子,“母妃给你王叔揉揉脑袋,马上完事儿,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饭。”
小公主慕容瑛抿了抿嘴,余光扫过笑意盈盈的母妃与王叔,认真应了声,“听母妃的。”
吃过晚饭,又跟姒昕腻乎了一会儿,老相好周王终于“打道回府”,大事当前,他可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走出景仁宫,坐上步辇,周王望向顾太监,“有话就问,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横竖周围都是自己人,顾太监二话不说就跪下了,双膝砸在地砖上,声音发闷,“王爷,恕老奴僭越,您今天药也没吃,可头疼”
他其实就想确认一点,也是他们这群心腹最为在意的一点是不是令贵妃能缓解王爷的头痛宿疾
为此被王爷责罚也在所不惜。
周王满眼笑意,“老顾,赶紧起来,这种废话以后不要再问了。”
顾太监与一众心腹们狂喜到好几个老人当初飙泪。
收拾皇帝,王爷一只手都够了他们唯一忧心的就是王爷的病贵妃能为王爷缓解病痛,且王爷又真心喜欢,他们也真心乐意愿意奉贵妃为主母。
就目前来看,贵妃与传言并不一样,多英明果断尚不好说,但起码不糊涂。
周王耐心等一众心腹平复情绪,“这才哪到哪好日子还在后头。走了走了,回去有得事儿做,且不知道能几点休息。”
王爷以前说话都是惜字如金,现在意味着王爷身体和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抬着步辇的太监干劲儿十足,迈开步子飞奔了起来,只是他们就算飞奔,也是又快又稳。
慈宁宫里灯火通明,太后和摇曳的烛光一样心事不宁。
当探子传回消息,周王离开了景仁宫,太后转了转手中奇楠沉香佛珠,念了声佛小儿子总算没有在景仁宫留宿这算是留了点余地吗
太后苦笑一声。
小儿子派人来拿走了瑛儿常用的书册笔记,其余的人和物都留了下来,她如何不明白小儿子这就是在为新宠贵妃出气不惜拿她这个亲娘出气。
太后不发一言,守着她的嬷嬷和内侍多少有点憋不住了。
太后扫了一眼,由苦笑转冷笑,“哀家都管不了,怎么你们要替哀家管教小儿子”
她用大儿子压制小儿子,无非仗着小儿子爱重她这个亲娘,也仗着小儿子自知活不过三十,凡事儿过得去便罢,不怎么爱计较。
只是小儿子真要计较起来,她不愿意也得承认,她没什么办法。横竖没几年了,小儿子耍脾气任性也都由他去。
她这个亲娘也合该偏疼小儿子了。
嬷嬷和内侍听着这话不对,立时收了多余神情,不敢怒也不敢言了。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说白了只是看不得贵妃翻身,也不想步了被暗卫们拖走的内侍宫女的后尘,但眼见太后都如此慎重,没有召见贵妃的打算,他们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太后忍了,不见得其他娘娘也会隐忍。
这群嬷嬷和内侍想到一起去了,低着头彼此比了比手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位于慈宁宫东北方的坤宁宫一样灯火通明,皇后的心情比太后还要复杂。
太后目前没敢往太深的地方想,但皇后可没太后这么“天真”。
在慈宁宫铩羽而归,皇后回到坤宁宫屏退下人独自了整整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在她看来,周王选中貌美如花的贵妃令氏,不能说对令氏毫无心思,但更多的还是用令氏做借口,毕竟令氏的祖父可是战功赫赫的超勇公。
时至今日,军中不少将领要么是超勇公袍泽战友之后,要么干脆就是超勇公提拔上来的,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超勇公长子,令氏生父的好兄弟。
这些将军们对令氏或多或少存着些怜悯,存着些香火情,周王把令氏拉到身边,那么拉拢这些将军们成不成的,至少不会直接撕破脸
令贵人就完全没这个能耐。
不过令贵妃跟她那个眼高手低又无情无义的爹可以在关键时候推出来拖后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现在她得想办法跟周王跟贵妃令氏示一示好。
因为周王就算掀翻皇帝又如何她真心不觉得皇帝斗得过除了身体全无短板的周王,可周王那个身体,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如何有后
到时候得从侄子们中挑个接班的,她的宝贝儿子谁说不是首选
给庸君昏君当皇后哪有给明君英军当太后有意思
打定主意,皇后招来心腹,如此吩咐一番她要示好贵妃也无需多做什么,只要让心腹去传信儿,把沐妃丽妃以及令贵人最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复述一回,再为自己收买慈宁宫下人去专门赔个不是,差不多够了。
心腹领命而去,皇后愁苦了一天也终于展露了一点笑容出来。
坤宁宫里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