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点点头,眸子温柔地弯弯,“对哦,我们若生长大了,所以这小孩的牙齿才会掉下来,然后长出大人的牙齿。”
牙医这时走了过来,拿着一个小刀,让陈若生把嘴张开。
陈若生小手把衣角捏得紧紧的,葡萄似的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寂。
分明是在质问她,不是只是掉牙吗?这刀怎么回事。
陈寂有点点脸疼地解释,“乖,医生叔叔只是给你开个小口子,让你那个还没露出来的牙牙长出来。”
陈若生这才半信半疑的,颤抖着张开嘴。
医生一手拿着口镜,一手拿着刀伸了进去,全程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完了。
陈若生还有些怔忪,坐在治疗台上,嘴长得大大的。
医生却已经把管子转了过来,接来一杯水叫陈若生漱口。
陈若生下了台,走出看诊室的门口,还抱着那杯水,嘴里念念有词,“久酱紫?久酱紫?”
“是的,就这样子。”
陈寂揉了揉他的脑袋。
陈若生突然反应过来,“妈咪泥骗我,还不让我次糖醋排骨!”
陈寂眯起了眸,俯下身沉声道:“恩?说话不算数?你可是答应了妈咪,以后要乖乖听妈咪的话哦!”
“陈主编!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清脆的一道声音传过来。
陈寂转过头,正正直直迎上温雨泽那漆黑如墨的瞳,心头一怔。
陈若生很懂事地叫了一声,“温叔叔。”
温雨泽笑眯了眼,“乖。”
然后抬起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寂,等着她的回答。
陈寂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她抿了抿唇,道:“我陪若生过来看牙。”
也不问他过来是做什么的,摆明了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但温雨泽早打定了主意追她,这点小冷淡,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忽略不计。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来医院是不是生病了?”
他眨巴着眼,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十分楚楚可怜。
陈若生却嗤之以鼻,“温叔叔,你是男子汉,不能哭!羞羞!”
奶声奶气的,听得陈寂忍不住弯了唇。
温雨泽被小家伙噎了个倒呛,转眼看到陈寂嘴角轻微微的弧度,也觉得被丧了脸没什么。
他俯下身,刮了刮陈若生的鼻尖,“你说得对,咱们是男子汉,得好好护着妈咪。”
陈若生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但他还小,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天真地点了点头,“是滴
,我们是男子汉,得好好保护妈咪!”
陈寂想扶额。
平常这小家伙看着多机灵一人,怎么今天这么呆,遭了人的道都不知道。
陈寂甩给温雨泽一记冷眼,“少耍这些花腔,别欺负我家宝贝小,不谙世事。”
温雨泽狗腿子的笑,“我哪有,我这说的是心里话嘛。”
“生病了就快去看看,我得回去了。”
陈寂说着要走,温雨泽却紧跟上来,“我送你,这天都黑了,你们这一大一小的,不安全。”
陈寂回过头,迎面撞上温雨泽那漆黑的瞳。
那瞳漆黑的,晶亮的,远处看像顾聿铭,但凑近了,陈寂才发现,根本不像。
顾聿铭的眼睛是冷漠的,泛着寒光,像一把利刃,出鞘就得见血光。
温雨泽的眼睛却是温暖的,像一汪春水,盛满了深情,多看人一眼似乎就能将人溺死在他编织的情网里。
也是这个时刻。
陈寂终于明白,没人能够替代顾聿铭。
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忍让温雨泽的靠近,也不过是因为他和顾聿铭那有一点点的相似。
陈寂撤回眸,拽着陈若生的小手手,语气毫不留情,“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说完,没有
再看温雨泽一眼,径直出了医院。
临近元旦,伦敦的天气越发料峭,那寒风碎雪拂在人的面上,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陈寂蹲下身,抻了抻陈若生的围巾,把他玉琢似的小脸蛋严严实实地埋在围巾里,“冷不冷。”
她没敢去碰陈若生。
她手指冰凉。
是月子没坐好落下的病根。
每个月来姨妈也会疼得厉害。
不过这没什么,陈若生好就行。
陈若生却伸出那小手手碰了碰陈寂的脸蛋,“妈咪,我不冷,你别冷着了。”
陈寂心头暖洋洋的,还没说话,那温雨泽又屁颠屁颠地跟上来,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把伞。
哗啦一声,在众人的侧目里打开了伞。
他冲着陈寂一笑,“你们俩别淋着了,会感冒的。”
或许是害怕陈寂拒绝,他连忙道:“victoria的代言迫在眉睫,陈主编你还是得注意着,不然到时候发布会,宣传这些,你根本没精力。”
陈寂突然想不到拒绝的话了,她承他的情,一路到了停车场。
温雨泽还在收着伞,陈寂把陈若生放在车里,就抬头对他道:“谢谢你,你和我不顺路,那么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