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温软电话的时候,顾聿铭正在开跨洋会议。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温软哭成这样了,简直就像是有一把手抓紧了他的心脏。
“我马上过来,你就在那里乖乖呆着,别乱跑。”
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挂了电话,就和那边的老总说了几句,便要张琛开车去若生的幼儿园。
“附近的监控,全部调出来。”
顾聿铭从齿缝里迸出这么一句生冷的话。
张琛打了个寒战,道了个好,连忙踩死油门,一脚刹到了幼儿园。
顾聿铭轻车熟路地进了学校,就看站在天光下的温软,那单薄纤弱的身影就像一只孤伶伶的马蹄莲,随时随地就要枯萎。
像是针扎在心口,倏然的疼,顾聿铭快步走近她,“温软。”
声音温和如风,吹得温软身子一怔,她缓缓转过身,苍白得像纸的脸衬得一双眼鲜红,“老师说若生不见了,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了,警察也还没到,监控也查了,根本没有,若生他只是去上了趟厕所就不见了,你说他会去哪里?”
一滴一滴的眼泪砸下来,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是我的原因,是我非要发丁清源那篇报
道,所以才这样,所以若生才不见的,是我……”
顾聿铭心都要碎了,他一把搂过温软,将她抱在怀里。
时隔五年之久的怀抱,带着压抑已久的感情,像骇浪,把他所有平稳的声线都冲得粉碎。
“别哭,我的温软。”
她还在颤抖,一如从前她受了委屈时躲在他怀里的样子。
顾聿铭抱紧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
他说着,横了一眼张琛。
张琛会意过来,连忙让孙老师带着他去了监控室,还让孙老师带着他去了附近几个设置得有摄像头的地点。
警察也在这个时候介入了进来,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相关录像记录。
平复了心情的温软听到这个结果,脸色更差了,“那些录像记录里应该有对应的缺失的时间段吧,借着这个缺失的时间段去查其他的摄像头记录应该会有线索吧?”
张琛摇了摇头,“查了……”
张琛看了一眼顾聿铭,像是在犹豫。
顾聿铭看向温软,她同样用着那双秋眸看着他。
顾聿铭默了默,道:“你说。”
他的温软,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哭了只会找他的小女孩了。
他的温软,比谁都要坚
强。
张琛道:“所有的摄像头在那个时间段像是被格式化了一般,全部没有记录。”
“怎么会?”
温软讶然失声。
顾聿铭却扯了嘴角,冷冷滚了滚喉咙,“桦城的,跑到我林城地盘来撒野了?”
之前和桦城抢西地,不过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林城和伦敦来回的跑,所以对于这个西地没有太在意,也就白白让桦城得了这个便宜,在西地搞了那么多名堂不说,没想到,桦城还开始蹬鼻子上脸,之前把散播关于温软的谣言,现在竟然都敢把主意打在了他儿子身上。
顾聿铭眯觑了眼,目光如刀,“桦城最近在干什么?”
张琛愣了愣,“好像在开发内地地产项目。”
这么乖的吗?
三人说着话,那边的小警察也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小心翼翼地上前道:“顾先生,麻烦您配合着我们去警察局一趟,做笔录。”
温软和顾聿铭刚刚来到警厅,就听到惊疑的一声,“温软?”
温软回过头,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个人,乌黑的直发扎在脑后晃晃荡荡,即便穿着便服也挡不住那一身的浩然正气。
“陈警官?”
温软看了看她的胸牌,发现她
已经从当初的中队做到了支队,“好久不见。”
陈红丽点了点头,“可不是,五年了。”
她说着,视线滑向一旁的顾聿铭,“顾先生,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软眼梢漾出苦涩的光泽,下一秒似乎就要落下来泪,“孩子不见了,我们刚刚报了案,过来做笔录。”
陈红丽严肃了起来,不经意看了眼她的肚子,“就是从前过来时,你怀的那个吗?”
温软点了点头。
陈红丽打发了带他们过来的那小警察,自己亲自给他们做了笔录,“你们尽量填详细点,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有的。附近的摄像头在若生不见的那个时间段都没有了。”
温软做着笔录,顾聿铭回答着陈红丽的话,看到她眼底闪过的惊异,追问道:“怎么了吗?”
陈红丽看了一下温软,“最近林城有几起人口拐卖的事件,作案手法和你们刚刚说得如出一撤,都是孩子不见的那个地方,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在孩子被拐的那段时间全部被删除了。”
正做着笔录的温软猛地划出一捺,她惊愕地站起来,声音惶惶,“所以,陈警官
,你觉得若生是被人贩子拐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温软快要晕过去。
她现在宁愿是西地那边的人把若生掳过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