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青春慕少艾的少年人一脸懵逼,为啥班长画风会转的这么快。之前她不是表现的比我还积极吗?
因为,少年,当年你儿子是我亲自接生出来的,你家娃儿的娘绝对不是这两姑娘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完全没这两姑娘漂亮。然后当年你拒绝了我的建议,执意选了那个白皮肤妹子,然后距离方能产生美,初一结束时你俩连话都不说了。
好吧,少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还是请直挂云帆济沧海吧!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许多一本正经,严肃深刻地展开思想教育,“你才多大,你未来的路还有多长。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的蹉跎中,不如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清华北大这种名校的教授都会告诫他们的学生,不着急,你们将来的伴侣现在很可能还在上幼儿园或者小学。(她不记得是从《青年文摘》还是《读者》上读来的类似的文章了。)在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等到有一天你垂垂老矣,回头想想过往,你居然将最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你会不会后悔啊。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是我们生而为人最大也是唯一的平等。倘若你连这个最有利的条件都抛弃了,请问谁还会还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李雷:……班长好可怕,我完全听不懂。
许多满意地点头,听不懂就对了,人蠢就得多读书。
当然读了书以后你会更迷茫,因为姐讲的全是乍一听好有道理仔细一想都是废话。
她心满意足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李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隔着第一排的空桌子,目光直视她,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蜜汁微笑。
许多:……呵呵,利用身为班长的特权,缠着班主任将她调到第二排(远了她看不清黑板又不想戴眼镜),果然遭现世报了吧。老师的眼皮底下,好没有安全感。
整堂课的数学测试,许多都老老实实。李雷给她散发了无数次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她都无动于衷。开玩笑,你以为手里捧着茶杯的李老师真盯着窗外发呆,她只要敢动一下,李老师就能瞬间移动到她桌前。
再说,你以为姐还是从前的姐啊。姐也是这不到一个礼拜里头强塞硬咽才勉强记下了这个单元所有的公式啊。自己能不能考好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呢。
许多只好笑笑,她能怎么办。
她跟姐姐抱怨,感觉跟花钱买母爱似的。
许婧也劝她忍耐,忍不住叹气:“那还不如一直待在外地呢。你们都躲开了,我好了,每次都要抱怨我给的生活费少。我已经尽力了啊!她每天都要去给许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吧,许宁从来没给过她一分钱生活费。她嘴巴里头还不是就儿子好,谁让咱们人穷志短呢。”
许多赶紧反过来安慰姐姐:“老妈还是不错的,她多疼宝宝啊,你带宝宝出去玩半天,她跟我在家说的全是宝宝的事。”
许婧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她对宝宝好,宝宝才会跟她亲。所以说,忍忍吧,能怎样呢。难不成还要撕破脸。”
是啊,能怎样。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许多在成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恨死了自己年少时所谓的懂事。去他妈的懂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她却一路自我压抑着扭曲着成长为了一个不会哭的孩子,即使再渴望那颗糖,也只能无所谓地笑笑,假装自己从不在意。
孩子与生俱来配备了看大人眼色揣度大人心思的能力。许多小学时上音乐课被要求买竖笛,她没跟妈妈要钱。因为她知道家里经济拮据,觉得妈妈不想花这十块钱。许妈知道后也没主动给她钱。她当时心里头还有些隐隐的小得意,认为自己实在是太聪明太懂事了,简直可以连点一百二十个赞。
与此同时,上一年级的许宁跟上五年级的许婧因为参加学校“六一”活动表演,分别在老师那里买了一套新衣服。衣服的价格是五十块。
许多没有。谁让她丑且挫,没有被老师选去参加文艺表演呢。
许妈非常不喜欢那位勒令学生买竖笛的音乐老师。曾经自豪满满地说:“还是我家许多有志气,说不买就不买,站在走廊上就站在走廊上就是了。”
许多的笑脸渐渐僵硬,她觉得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是她坚持不买竖笛?是她愿意众目睽睽之下被赶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接受来来往往的人的怪异的目光?
她该怪谁呢。她妈妈没有严令她不准要钱买竖笛啊!
“九·一八”事变中的张学良,坚决不抵抗的命令究竟有无蒋介石的授意?张学良一直坦诚命令是自己下的,因为蒋介石的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保持实力,避免冲突扩大,攘外必先安内”这些理念难道不是蒋介石加筑给他的?所以当年风光一时无两的少帅也只能捏捏鼻子认下“民国第一败家子”的头衔,在漫长的幽禁生涯里怅悔自己的过错。
心理暗示这种东西,对于自以为是的许多实在太有效了。
在漫长的成长期,许多曾经反复思量自己的家庭生活。从怀疑父母偏心到论证成功再到寻找原因,最后逼着自己慢慢释怀。这段痛苦的心路历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