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我们就算不理会卢元武,也有不少商户自己降价搞促销了。”
柳晴先提出问题。
只要有人率先打响价格战的第一枪,其余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被迫入局。
地摊上的小商品,顾客首先关注的,一定是价格,然后才会看质量。
都是机器生产出来的,质量也是大差不多。
顾客自然会选择便宜的。
为了留住顾客,大家只能尽可能的压低利润,做到薄利多销,才能在这个市场生存下去。
当利润压低到几乎没有,那就只能考虑压缩生产成本了。
柳晴继续往下说。
“卢元武的背后是何琛,何琛是专门做倒卖批发的,他的合作对象都是各类大厂。”
“我们小作坊跟他们比,比质量肯定比不过,比走量也比不过,但我们的生产成本更低。”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降低出仓价,让利给商户?”
柳晴点了点头,并解释道:“以我们现在的利润,就是降低十个点,也有得赚。”
“何琛却不行,他敢降低五个点,他背后的那些大厂老板都得骂娘。”
柳晴说的不无道理。
打价格战。
对我们反倒是优势的。
但是,我拒绝了她的提议。
“可以降价,但还不到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柳晴追着问道,现在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反击。
难道要等倒闭了,才想起降价吗?
那就不叫降价了。
而是甩卖。
真清仓大甩卖。
我摆了摆手,没有急着回答柳晴的问题,而是先说出了我的建议。
“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扩大生产,尤其是生产质量,我想做一批高端而又廉价的产品,这些产品主要集中在,服装业,食品业,暂不考虑日用品和小商品。”
柳晴眉头一皱,“高端而又廉价?”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能组合在一起吗?
“我打一个比方。”
我拿出我早准备好的道具,几袋衣服,以及一箱糖果,一箱饼干。
“这是我们现在生产出来的产品,比如这套衣服,用一个塑封袋包装,挂上牌子就出货了。”
“这让我们的产品显得格外的廉价,低端,因此也卖不上什么价,更没有噱头。”
“假如,我们舍弃塑封袋,用衣架挂起来,并装上吊牌,合格证,检验证,效果会不会不一样?”
待我说完。
沈桃便按照我的要求,把衣服给挂了起来。
“再打一个灯就好了。”
我说道。
张伟灵机一动,拿起他巡逻时候用的手电筒一照。
原本廉价的衣服,瞬间高上了不少。
它挂在那里,仿佛再说:快点来试试我。
食品也是一样。
“我们的小食品,都是成箱成箱的出仓,然后商户以称重的方式售卖,这缺少了仪式感。”
“现在,我们把这一箱糖果饼干拆开,独立包装,标注克重,并印上图片。”
“仍旧成箱的出货,到了商户手里,他们可以继续称重卖,也能零售,这就多了一种选择,打开一条新销路。”
我话说完。
大家都陷入了深思,我说的话有是有道理,可是就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
“你从哪琢磨出的这些?”柳晴好奇的问道。
我将几份报纸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图案,“答案就在这里。”
众人伸长脖子看过去。
“这不就是歌颂太平的新闻么,哪有什么商业信息。”王成不理解的问道。
“你们看照片上的背景。”我提醒道。
他们这才注意到,照片上背景里的街道,超市,琳琅满目的橱窗,还有小女孩手里的饮料,男孩子手里的新奇玩具。
一时,大家都有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我们还在角落里明争暗斗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大变了样。
一股凛冽的春风,正在席卷整个国家。
我开始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专家的目光前瞻性,他们提前预知了这一天。
这个市场正在逐渐演变出应有的规律。
等到那些大厂开始逐渐转型升级,一手抓质量,一手抓生产,流水性生产,成本将会压低到一个不敢想象的地步。
可以笃定,过去几年,包括现如今,一些寻常人用不起的高端商品。
比如自行车,缝纫机,包括电视机等等。
都将在不久的未来,变得格外廉价。
届时。
没有技术支撑的小作坊,都得在这场春风里,烟消云散。
自然也包括我们。
所以我不同意打价格战,我们就算能打过卢元武,打过何琛,却打不过外面的那些大公司。
还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改革升级,扩大经营范围,增加多条销路。
保证我们在这段动荡的岁月里,能够生存下去。
“等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