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夜噩梦,西南大街上从来就不缺关于覃垣的话题,他似乎还活在覃垣的影子里,他常常梦见覃垣来向他索命,好不容易好些了……这个祭司,竟然与覃垣那般相似!
不杀了他,他怎能安心!
千思百绪只是一瞬,覃沐阴冷的看了楼子裳一眼面色苍白道,“王爷,死者为大,家兄之事还是莫要再提,且他犯下的是叛国的罪名,怎会与祭司相像呢?”
权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挑眉一笑道,“也是啊,是本王糊涂了,不过……是真的很像啊,尤其是那笑起来的模样,啧。”
权枭连啧好几声,笑眯眯的看着楼子裳,眼睛眨也不眨,那眼中的炙热让楼子裳浑身一热,瞪他一眼,静静的坐了下来。
今日这排场可算是大,官员都开始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礼送上,说着些吉祥话,而早就送过的权枭就优哉游哉的坐着,容妃和贤妃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一边,这样的宴席最是无趣,权枭倒是乐在其中,看楼子裳那被他逗得都快烧起来的耳朵都知晓是怎么回事、
“子裳……你说我们像不像大庭广众之下偷情?”
“我想亲你,哎,若是在青衣殿,我就将你压在身下,一件件将你剥光,你肯定脸红的看着我,凉风一吹,呵,那两个小红豆肯定直挺挺的……”
“权枭!”楼子裳实在受不住,“休得胡闹!”
“诶?这是情趣。”权枭抿着唇喝口酒,蓦然道,“子裳,我若是将这酒……”
他视线在楼子裳后腰之处转了一圈,楼子裳差点忍不住坐起来,这个权枭!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楼子裳抖着耳朵感觉后面那地方烧了起来,真真是怎么都不自在。
“子裳,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受得住我?”权枭看他那模样有趣极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偏偏他就算快要炸了看起来还是八方不动,也就楼子裳能看出端倪,楼子裳却是浑身都抖了一下。
楼子裳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忒没出息,狠狠瞪了权枭一眼,深吸口气,“权枭你再这样……就别怪我,我也是男人!”
呦?这是想反击呢?诶欺负的狠了就开始挠人了,权枭挑眉一笑,“相公等着你。”
当他不敢吗?!楼子裳平缓心绪,想想以往总是他被权枭调戏,权枭这家伙却是越来越嚣张,他也是男人,怎能总是被这样欺负,楼子裳耳朵一红,闭气……忽然元德在他耳边道,“主子,上钩了。”
本该是期待的事,楼子裳忽然听到竟然有些泄气,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次……还不知道被权枭调侃成什么样呢,但到底大事为重,元德悄悄递给他一张纸条,字体挺秀,“祭司,借今日之故……沐有一事想要请教,还请到后院一叙。”
楼子裳抬头就看覃沐弱弱的向他一笑,他回一温柔一笑,纹丝不动。
覃沐看着这个笑,觉得更加可疑,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祭司看着他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太像了,实在太像,跟对着别人的笑完全不同,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呢?但现在,这个祭司竟是当做没收到那纸条一般,预料之中。
覃沐垂首一笑,片刻之后又有一字条递来,“祭司,此次是沐唐突,但沐着实是走投无路,平日里沐入不得青衣殿,更是没甚机会与您说上几句话,趁着今日相爷寿辰,”
“我想相爷寿辰,您也不想出任何岔子,前几日有人递上来几条关于相爷的,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几个账单,沐知道这是污蔑,但直接递到相爷面前岂不是,呵呵,不然沐也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啊!您是祭司,您说的话在相爷那儿自是比沐有用不是?”
楼子裳忍不住轻笑一声,这覃沐还真是下了大功夫了,抬头就看覃沐笑的极其轻揉,片刻之后楼子裳起身在楼相耳边道,“父亲,儿子喝酒有些上头,出去透透气。”
楼芮暗暗看他一眼,“去吧。”
楼子泽看他出去,唇角勾起一丝轻笑,元福嘿嘿笑着给权枭倒酒,一派和乐融融,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舞娘腰肢柔软,丝带飞舞,眼眸斜飞,尤其是那带头的,频频像楼相看过去,那相貌……不但更胜朔夫人一筹,那气质与和硕郡主更是相像,楼芮看的目不转睛。
后院蝉鸣阵阵,还有蛐蛐的声音,倒是清幽,脚步声传来,楼子裳扭头淡笑看着覃沐道,“世子有话直说即可。”
“祭司奉天命入主青衣殿。”覃沐虚弱一笑,“没想到也会为这些俗事所扰。”
楼子裳温柔的看着他笑笑,一语不发,覃沐心中一颤,天上明月皎皎,虫鸣阵阵,楼子裳墨发飞舞笑如春风,竟是让覃沐忍不住后退一步,仿佛眼前人是幽灵一般。
这就怕了?楼子裳上前一步,声音几乎是有些飘忽的,温柔极了,“世子这是怎么了?”
覃沐咽咽口水,将惊恐勉强压下,强笑道,“祭司……看起来像极了沐一位故人。”
“哦?是吗?”楼子裳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世子可方便告知那人是谁?”
“家兄……覃垣。”
楼子裳忽然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脑袋一如往昔,“沐儿……可是想哥哥了么?”
覃沐脑袋轰然就炸了,连连倒退,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