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倒是跟没事的人一样,十分怡然自得的喝了送来的鱼汤。见许青起坐在那一口没动倒是有些意外:“不饿?不是说年纪小正在长身体?”
“没胃口!”
“晕船了?”
许青起并不想说话:“只是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她有过一次,不是什么好兆头。
孟珩倒是坦然,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将帕子丢在舵盘里:“该来的总要来的。”
话落音,一直稳稳前行的船突然跛了一下,许青起猛然站起来拉开门伸手就揪住一个步履匆匆正经过的人:“怎么回事?”
“漏,漏水了,船漏水了!”因为漏水,船身下沉,所以触礁了。
来了!
许青起抬脚朝船舱外面走去,舱房门陆陆续续打开,住在里面的人都被这动静弄的心底不安,纷纷出来打探,许靖坤也在其中。
他的周围站了好几个衣着不一的人,但是看站姿看站的位置,很明显的是将他护在其中的。
客船启航之前各处都是检查过的,这会儿漏水想必是在启航之后做的手脚了。当然,也不排除之前就动过了,一层里面混了人是他们早早排查却没排查到的。
船头乱作一团,已经有管事的上来安抚了,却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许青起问孟珩:“现在怎么办?”
桅杆上的灯笼随风摇摆,暗处,已经有好几艘船呈包抄之势靠了过来。
“有小船,我们先走!”话落音,一个转身就跟许靖坤站在了一起,准备退去楼口去一楼换乘。
谁知还没走两步,轰隆一声巨响,船舱那头直接炸开,瞬间火光冲天。
孟珩当机立断,护着许靖坤后退几步,从船舷翻身而下。
寒光在暗处闪过,随后便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余钱带人守在一层,将提前准备好的小船和竹排接连推了下去。
从来没有什么安排是万无一失的,只能尽量周全。
许青起的脚刚刚站在竹筏上面,边上就有大船横冲直撞的撞了过去,带起来的巨浪差点将她连同竹筏一起打翻到船底。
这是觉得一把火烧不死许靖坤,要将船上所有人全部留在这通济河上喂鱼了。
这么一冲击,许青起彻底跟孟珩等人分散了,大船上倒是有火光,可这会儿她也不可能循着火光走,将自己暴露在人前,跟送死没什么两样。只能凭着直觉摸着方向握着竹筏上面的竹竿运气划水瞅着缝隙划出去。
船上有乒乒乓乓的武器交错声,有人已经交上手了,就是不知道倒是是谁跟谁。
一道黑影扑过来,她本能的一竹竿就敲了过去,竹排在她的操控下利索的换了方向前行。
那一道被她击落的黑影像是来探路的,落水之后很快接二连三的就有人朝她这小小的竹筏冲了过来。
许青起挥动手里的竹竿横扫过去,却被对方利索的避开。还未来得及调转方向,便又有两个人伸手朝她抓过来,许青起一个仰身,凌空而起,半空一个反转,手里的竹竿狠狠的砸下去,砸起老高一串水花。
手里的竹竿往下一插,接力飞身就朝不远处的大船上荡过去。
她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在外行走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也算是见识过了,像这样盛大的,这么多人来杀一人的场面倒是头一次见。
今夜,这通济河上不太平,河水都得加上血腥味儿,河里吃肉的鱼都得肥上一圈。
上了大船,借着那照亮半边河水的火光她伸手掐住一个人的脖子,脚尖一勾,将落在船刀踢飞出去穿透不远处一人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拽着一把短刀直接抹了手上那人的脖子。顷刻之间就要了两人的命,获得片刻的喘息机会之后快速没入暗中,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朝不远处窜去。
她刚刚看见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不远处闪过,像是许靖坤跟石榴。
她在动,河上漂着的大大小小的船只也在快速的移动着变换着位置,朝不远处的一条大船包抄过去。
许青起的身体不断在河面寻找借力点,如同一只燕子一般顺着势头在河面上几个起落也朝那艘船荡去。
还没登船便听见船头传来的爽朗笑声:“小九,哥哥来了,莫怕!”那声音亮如洪钟,震溃人耳。
话音未落,船只上便有铁箭如暴雨一般朝周围涌来的船只射去。
却依旧有船只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朝跟前撞过去。
有人借着这混乱的势头登船,许青起也在其中。
她看见了余钱,更加笃定先前说话那人便是许家派人来接应之人,直到她看见了护着许靖坤登船的孟珩,当机立断挥剑刺出,借力弹跳,凌空一个翻转踩着一人的肩膀朝孟珩靠过去。
来接应他们的是在北地号称霹雳小将的陈仓和素有风流之名的逐音公子王益当。
整条船上都是他们从北地带来的好手,是以,这会儿汇合在了一处便算是彻底的脱离了危险。
虽然来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各个身手不凡,但是也有十分致命的弊端,那就是各怀鬼胎。
而陈仓和王益当带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进退有度的。
俗话说“一根筷子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