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北夷人总想着南下侵占中土,让自己的子民彻底的从北边迁徙过来。北边这个天气实在是不适合活着,太冷了。
别说北夷,就横塘关这会儿大晌午的都滴水成冰冷的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塞进脖子里面去。饶是如此,城关上下值守的士兵依旧不敢懈怠半分,手持兵器站在那一动不动挺立笔直。
许青起觉得这些人是真的了不起,换了自己,怕是很难做到。
跟孟珩一行快马加鞭半点不敢耽搁一路赶到横塘关关,一路上就歇脚的功夫都听得不少消息,无非就是皇帝御驾亲征,讨伐许怀信的事情。
越往北,百姓的议论声就越有意思,无不是希望许怀信借此真的反了,最好打败皇帝,南下拿下洛都做了皇帝才好。
听起来到真的是民心所向啊!
孟珩问许青起:“你怎么看?”
许青起笑了一声:“人微言轻,九公子问我无用。”
时局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人心也是如此,揣摩不透。她从来不去想那些暂时还未发生的虚无飘渺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尝试着揣测人心,只活好当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一行人快马加鞭进了关城。
将军府内
与外面的天寒地冻截然不同,尤其是后院最大的那间屋子里面,屋里屋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厚重的帘子一掀开,热气就迎面而来。
上好的银丝炭几乎全部用在了这一间屋子里,十二个时辰那几个盆子里面的炭火就没熄过。
就这,许采薇依旧无法起身,不断的咳嗽。
孟珩进了将军府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直接来了这边院子。
许靖承不在,周泽漆也不在,有丫头在给念书听,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九公子!”守在门口的丫头福身见礼,孟珩连余光都没给她一个,撩开帘子进了屋,随后在屏风外面停了下来。
似乎有些受不了屋里掺杂着药味儿的热气,他微微蹙眉。
有丫头进了里间,约莫是在跟许采薇说他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被屏风挡住听不真切。
孟珩喊了一声:“采薇,可好些了?”
许采薇坐起来,没下地,提了气儿应了一声:“九哥回来啦!好多了,劳你挂念。”
养病中,孟珩也不好叨扰,只来问候了一声又叮嘱一声:“好生养着,虽然没寻到尘远大师,但是得了大师专门送回来的药方,等三哥制好了药,定能让你好起来 。”
回应他的是又一连串咳嗽声夹杂着那句简短的“谢谢九哥,劳你费心了。”
“歇着吧!”孟珩转身大步出了屋。外面的寒风一吹,先前在屋里沾染的热气和味道才散去,脑子这才清明了些。
随后问了跟在他边上的余钱一声:“三公子在2哪个院子落脚?”
余钱道:“在前边的春晖楼。”
孟珩抬脚就朝所谓的春晖楼走去。
余钱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没敢吭声,这一路几乎没好好歇息过,既然已经到了,是否该好好休整一番了。许小姐的病自有三公子调理,跟三公子会晤,也不急于这一时。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主子的决定不是他一个下属该置啄的。
横塘关今年的天气还算好,早先下了一场雪之后就一直艳阳高照。可天气并没有因为连日的晴天而变的暖和些,四处都带着寒冬时分的衰败萧条。
哪怕已经到了正月里,南方早就已经草长莺飞,这边的房屋上面依旧挂着一串一串从早到晚都化不开的冰柱子。
许青起并没有跟着孟珩一起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孟珩之前在关城之内赏她的那一处院子里。
院子只有一进,但是十分宽敞,正房加着东西两边的厢房一共六间,有单独的小厨房。
到地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炭。不得不说北方这边这个炭价就从来都没便宜过。她虽然不缺钱,但是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
一安顿下来,什么都得添置,简直就是花钱如流水。
里面原本盘的火炕还能用,但是还是找匠人过来整修了一些,随后添了炭烧起来,渐渐的屋里总算是有了点温度。
石榴把自己裹的跟个毛球似的,从外面进来喊了一声:“公子,我弄了扇羊肉,咱们炖起来?”
“行啊!”
这个天,炖点肉汤喝再舒服不过了。主仆俩一起动手拆了羊骨头丢进锅里面,石榴蹲在灶台后面取暖看火,许青起就回了屋里。
这种天气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再过了十天半个月的就好过多了。
猫在屋里面她也没闲着,把带回来的那个看着不大但是分量却不轻的包裹拆开在那研究。
老和尚好吃,遍寻各地的吃食,时不时还会突发奇想的自己发明创造一下。
当然,基本上都是他老人家一动嘴,许青起就得跑断腿。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师父,师父有事,弟子必服其劳。
这回自个儿都跑的没影了,还不忘折腾她,给她弄了一大包种子来,另外还有好几页手札,字数比给寺中住持和她写的信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里面记载了他从各地搜罗来的这些东西的种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