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许青起坐下来,看着煮的翻滚的罐子,夹了菽乳和羊肉在锅里。
随后才道:“这一坛子叫想喝喝不了。这一坛子叫喝了还想喝。”
孟珩扯了扯嘴角对于她的胡扯不置一词。
许靖承道:“两坛子都喝,咱们四个人还能喝不完这点东西,今儿有酒有菜,咱们不醉不归!”
真贪心!
许青起腹诽着将两个坛子都打开,随后给他们倒了坛子里面的烈酒,给自己倒了一碗甘醴。
“是甘醴啊!”周泽漆看了一眼。
许青头:“我喜欢这个。”
三个人晓得她一个姑娘家不能喝太烈的酒,不可置否的抬起酒碗碰了一下。
热气腾腾的锅子,配着香辣的蘸料,甘甜的酒,大概是这寒天里最惬意的时候了。
几个人是真的不见外,几条冻鱼,一条羊腿,还有那些菽乳血粑粑吃的干干净净。
也不聊旁的,起初还有点端着,后来有了几分醉意就开始说以前的事情,互相揭彼此小时候的事情。
比起他们早早的没了家人,许青起以前过的还是很惬意的。
“这世上对女子总是各种束缚,但是我却过的颇为肆意。我爹娘就只得我一个孩子。我娘早逝,我爹就没再娶。说是拿我当男孩子养也不算,他精细着呢,好吃的好玩的,但凡我想要他能办到的无一不允。说那我当女孩子宠吧,但是习武的时候下手那叫一个狠,哭也没用,想被哄那都是哭完了以后的事情了。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那会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过我爹,狠狠的揍他一顿!”
小时候不懂,真正能赢了长辈的时候那人其实已经老了。
“说起来,我都还没正儿八经的跟他比试过呢!”
许青起喝的是甘醴,没有酒那么烈,但是多少也带点酒味儿,原本不应该上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太暖还是忆起往事氛围恰到好处,她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意。
酒劲儿上头,不管是孟珩还是许靖承都多了几分肆意,也就周泽漆还跟之前一样在案子边上端坐,时不时的还能给他们添杯热茶。
其余俩人都倚在那,或说或笑。
“当时来了横塘关,发现九弟身边多了个人,特意命人去查了查。倒是没想到竟然是许总镖头的爱女,是个姑娘家。
倒不是我有别的什么想法,实在是好奇。”许靖承看着许青起:“他,”他指了指孟珩:“这么些年就不是个合群的,只要父亲那边无事,就别想轻易看见他人影。身边的余钱郭要那都是打小都跟着他的,这些年身边也没见添一个人。来了横塘关身边突然就多了一个人,实在是让人不好奇都难。”
说着说着就笑了:“这一查倒是让人大吃一惊,阿起一个姑娘家当真是厉害。”跟他见过的那些全然不一样。
许青起听了这话立时坐了起来:“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也一样能文能武,武可安邦文可定国!”当然,话是这么说,她是不行的。但是输人绝不能输阵。
许靖承大笑:“此话说的甚是有理,当干了这杯!”
许青起跟他们喝的不一样,完全不怵:“来来来,干了干了!”说完给许靖承哐的碰了一下,还不忘招呼周泽漆和孟珩:“来来来,都这喝到这份上了,咱们不醉不归。”
孟珩道:“就这点酒?”
“怎么可能,酒还是有的。石榴,石榴,去取酒来!”
周泽漆阻止:“不用拿了,就眼下微醺正好,酒这东西,过犹不及。”
“三哥你这也太扫兴了,难得这么悠闲一回,当浮一大白。”
周泽漆轻轻摇头,他是很少见许靖承这般肆意的。不分真假,总归难得,当下便不再劝。
一直到外面天彻底暗了下来,身边的随从找来,几个人才散。
从院子里出去,寒风一吹,原本的八分醉意也就只剩下了一半。
三个人并行,孟珩难得主动开口,问周泽漆:“采薇身体好些了,三哥有什么打算,要回雁门关还是南下游历?”按理说,那边正在交战,周泽漆这会儿回去比较合适,但是也不好说。
周泽漆道:“暂时不走,我对阿起弄的那些东西比较感兴趣,想留下来看看再说。至于采薇,如今天气还未彻底回暖,也不宜远行,还是养着的好。”
许青起弄的这个,确实是让他有了些兴趣。当年他父亲重伤不治早早的撒手人寰,在他稚嫩的心里划了重重的一道,所以他才会醉心医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避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父亲的轮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脑子里面一点点的淡去,但是对医术的钻研从不曾怠慢。除了药草药方,还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兴趣的。
“三哥也觉得她不是胡来,能成吗?这场雪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停,就算是停了,化雪的时候会更冷。若是躲开了这场雪播种说不定会好些,可惜没能躲过,她之前种下去的东西这么一冻可就不好说了。”
周泽漆道:“我对种植这些没什么经验,但是我觉得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爱肆意妄为的,既然做了,多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