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仓惶出逃的人掌握了主动权,大杀四方,随后两队人马再次合并成一队趁着找回来的势气在荒漠里面远追几十里。
设伏的北夷人这一战伤亡十之八九,逃出去的当真是十之一二当真是命大。
结束了之后,一群人纷纷下马,相互拥抱大笑,彼此看着对方,眼中尽是劫后余生和重逢的欢喜。
郭要直接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公子,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咱们再说话。”为了围猎这群北夷人,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这会儿大获全胜,又与孟珩重逢,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皮打架,撑都撑不起来的架势了。
孟珩嗯了一声:“睡吧,放心睡吧!”他也很累很困,但是比起他们赢了,活下来了,这点累算什么。
月朗星稀的夜晚在这边来说实在寻常,夜风夹杂着尘土的气息一波又一波的刮过,乐此不疲。
郭要这一觉没睡多久,但是却睡的格外的踏实。
远处传来的狼叫声将他惊醒,猛然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不远处孟珩。
大概是月圆之夜已过,月色不够明亮,也有可能是短时间他还没休息好,他好像看见他家公子坐在那看着月亮,在笑?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没留意手上有沙尘,结果眼睛突然就难受起来。
孟珩收起嘴角那抹挑起的弧度转脸:“醒了?”
郭要嗯了一声,坐起来看着周遭躺着坐着横七竖八的露天休息的人。
孟珩问他:“在这一带徘徊多久了?”
这个地方,时间是让人有些弄不清楚时间,多少天,那得看太阳升起来多少回,天黑天亮了多少次。
郭要道:“没多久,跟着一群北夷人过来的,原本一直在遇到风沙的那附近徘徊,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人,但是没有水,又不得不暂时往远处走一些。”走远了就免不了遇到人,然后动手,那方向自己说了就不算了。也因此跟孟珩就那么错开。
说完踌躇了片刻才问:“公子有没有遇到余钱?”他没看见那小子在。到底是没遇到还是?他希望是后者。尽管在荒漠中落单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起码的还有生的可能。
“遇到了,伤的太重,我让阿起带着他,还有一部分有伤的人暂且返回南边。我们没有药,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会儿,人应该快到无定河边上了吧?希望这一路顺利,那丫头从入伍就从不曾让他失望过,这一次定然也不会有例外。
郭要顿时就明白了,明白之前那一战的意义。心中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赶上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孟珩抬眼眺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继续往北,初衷不变。”
哪怕万人大军如今还剩下几百人,他依旧没想过就这么退回去。要么不出兵,要么就要有个真正的输赢。
若是此番无功而返,那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那会灭自己志气,助长北夷人南侵的气焰。
如今中土战事吃紧,若是北夷人再联合起来南下,无疑是内忧外患分身乏术。
所以,他决定不管身边有多少人,都继续向北,能走多远算多远。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只要能将这边的情况摸透彻,一切都好说。
若是能找到残余的部队重整旗鼓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但是眼下,他只做最坏的打算,不去想那些好事情。
许青起也在往北走,找人这种事情那是碰运气。只要一日没见到尸体,那就代表孟珩还活着,活着的孟珩会往哪里走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孟珩只要活着就绝对不会轻易撤回。
若是到涂山部的王庭还找不到孟珩,那就大不了再入一次王庭再闹一场。
那个地方她能去一次就能去第二次。这一次若是还能到涂山部的王庭,她定要摘掉桑戎的脑袋。
有了方向那就好办多了,虽然中间来回差了那么多天,但是大概是因为前面有人开道的缘故,许青起一路没有什么阻碍,甚至于连牧羊人也没能碰见。
在大漠里走走停停十来日,她总算是遇到了两支正在交战的队伍,并且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是在夏军深入大漠之后与北夷人的第一次交战,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
短短十几天时间,孟珩和郭要带着的几百人队伍再一次壮大到千人,采用敌退我进,敌进我退,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方式再一次斩杀众多北夷人。
在逐渐逼近涂山部王庭的时候遇到了深入北夷大漠已然与周泽漆会和的许靖承。
双方一汇合,三人商议之下有了新的决断,那就是直捣涂山部王庭,拿下这个涂山部,让他们俯首称臣。
同时,在飓风之中逃过一劫的桑戎回到王庭之后也深觉不妙,火速送信给了明夷部和阿史部求援。
他不是没想过降夏,但是那是在飓风之前,双方不曾正面对上,夏军以压倒性的优势逼近涂山部的时候。
在那场飓风打了夏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夏军不战而败,属于北夷人的狼性就被激发,他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又联合明夷部和阿史部的先锋部队在大漠四处搜寻夏人的踪迹,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