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在曲阳逗留几日,许青起就不着急,安安心心准备过年的事情。
跟孟珩去采买了年货,随后就大刀阔斧的准备开了。
看着她提着从屠户那买回来的羊腿和豕头,留守在家的二老眼里冒光。苟屿一捋袖子:“来来来,这个老奴拿手,小姐好久没回来了,老奴给您露一手。”
许青起笑眯眯的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很久没尝苟老的手艺了,今年过年有口福了。”
诸葛乘风包揽起来劈柴烧火的火,言简意赅的叮咛了苟屿一声:“弄仔细点,毛去干净,别糟蹋了。”他们很久没这么奢侈过了,时不时的去割上二两半斤的打打牙祭。
镖局里面不是没有钱,比起别人家,许家的库房是无恙的,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一动不动的吃一辈子都吃不完。可那不是他们的,那是镖局里面的兄弟拿命换来的,没道理大家都不在了,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厚颜无耻的在这里吃香喝辣的。
家里就四个人,准备起来也不分什么主仆,何况许青起对这两位颇为敬重,七手八脚的齐上阵,就连孟珩都没能闲着,拿了木桶去后面大树下面的水井里面打水,将灶房里面的两口大缸装的满满的。
但是,也仅此而已。
别的孟珩还当真不会。
在雁门关那些年,他从来没想过饭要怎么做。不打仗的时候将军府有厨子,打仗的时候有火头军,即便是外出,衣食住行也有余钱操心。
苟屿看着就在那乐,喊了许青起:“也不需要准备大多,有老奴二人足够了,小姐陪客人去转转吧!”
许青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就不转了吧,敲点羊骨煮汤吧。”说完看着站在一旁靠在门口无所事事的孟珩:“要不然,你来和个面?”
孟珩没有拒绝,虽然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曾尝试过,甚至于之前在他看来过于繁琐乏味,但是此刻却觉得分外的有意思。或许是身边的人不同,也或许是被不由自主的带着,第一次感受到了烟火气息。
两个年轻人在案板那边忙边低声絮语,两个老不羞在那挤眉弄眼。
“这个年轻人,还行啊,比之前陈家那小子强多了。”
“要再看看,日久才能见人心。”说这话的是诸葛乘风。
“看看,肯定要看看,小丫头也不小啦,身边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该有个家了。”
苟屿麻利的烫了豕头上的毛,然后将皮肉剥了下来,头骨跟羊骨放一起洗干净丢在锅里熬汤。
孟珩这边在许青起的指导下,面也活好了,虽然中途加了一次面又加了一次水,但是面团到底成了。比起结果,过程显然并不是那么重要。
几个人都在灶房里面忙碌,压根都没注意许家大门外的动静。
汪嗣成这个在军中看起来十分稳重且有想法的人一回来就原形毕露了,跟汪嗣业俩人提着东西在那拍门:“阿起!”
哐哐哐的敲了半响,许家那大门也没有要开的意思。
汪嗣业道:“大概是没在前院?”不可能不在家的,这个时候了,外面街道都没人了。
汪嗣成觉得也是这么回事:“拿着!”把手中的东西往汪嗣业怀里一堆,随后就往不远处的院墙根跑去。一个助跑,猴子一样就窜上了许家的墙头。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东西递过来。”
话落音,汪嗣业都还没挪步子,许家的门开了。
许青起看着两手不空甚至怀里还堆着东西的汪嗣业笑道:“阿业,好久不见!”
“阿起姐姐!”汪嗣业笑的有些腼腆。
许青起伸手将他拿不了的东西拿下来之后才回头看不远处还坐在自家院墙上的汪嗣成啧啧乍舌:“打小就不是很聪明,出去了这么些时候越发的蠢笨了。”
汪嗣成看着她突然涨红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青起提着东西到跟前,仰脸看着他:“不下来吗?需要帮忙吗?”
汪嗣成忙不迭的摇头,麻溜的从院墙上面跳下来,姿势虽然不是那么美,但是也没摔,看的汪嗣业叹为观止。
“哥,你入伍还是有好处的,爬墙头比原来利索多了啊!”
曲阳城先前的一群纨绔,翻墙头这种事情打小就没少干,但是利索的不多,最利索的大概就是许青起了,汪嗣成他们这些个个都在背后较劲,都希望有一天能像许青起一样利索。
翻墙都翻不过一个小女娘,太逊了。
少时的想法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奇奇怪怪。
将兄弟二人迎进许家待客的厅堂,许青起招呼人坐下来,看了一眼屋子里白烟袅袅的茶壶,在架子上翻了一点保存的很好的陈茶来泡上。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曾用饭了?”
“用过了。”汪嗣成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明天三十,后天初一,都不太合适,初二怕你就要走,除了眼下这会儿竟然没有合适的时间上门给你拜年了。”
“嗐!”许青起浑不在意的摆手,给二人斟了热茶:“我是什么讲究的人吗?陈茶,苟伯他们不知道我今年回来过年,什么都没添置,凑合着喝吧!”
汪嗣业没那个喝茶的习惯,汪嗣成那在军营里面混的是越发的糙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