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既然暗地里靠近了承德宫,那么对于陈询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在他看来陈询就是个小人。靠着太子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转身却翻脸不认人想跟太子划清界限。
这样的人不可轻信不能深交,甚至于在他看来这等背信弃义的行径十分可耻。
陈询也知道他靠了承德宫,暗自堤防,所以也没打算跟他攀出来什么交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路上都话不投机,何论现在。
好在,许青起知道两个人都到了花厅就立刻过来了。
客套一番之后落座,让人将之前的证据证词等全部呈上来交给了赵宴。
廷尉府接手,将人弄走她就少去一个大麻烦。
赵宴一目十行的看了看证词:“本官听说许大人在菜市口斩了两人?”
许青起道:“是,那时候还没牵扯到洋槐村,是下官带人路上偶遇那二人察觉到不妥,随后发现二人对过路的人行凶,所以将人抓住。人证物证具在,就判了斩立决。广康这个地方,大人想必多少耳闻,人不多,但是乱民多于良民。下官若是不用手段震慑,说不定大人这会儿来就不仅仅是来押解犯人了,顺便还能为下官收尸。”
赵宴看了她一眼:“你胆子不小!”
这话,任谁都听的出来,赵宴实在讽刺表达不满。
但是许青起似乎没听出来,还正儿八经的跟赵宴道了谢:“谢大人夸奖,下官优点不多,胆大便是其一。”
赵宴看着她,沉默了半响:“许大人确实如人所说,有大才!”年纪不大,脸皮却不薄。
“大人谬赞了!下官略备薄酒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还请二位移步!”
酒菜是石榴准备的,现从酒楼去买的处理好的食材,拿来回来收拾起来也快。
满满一桌子的菜,还配了一壶酒。
许青起邀请赵宴和陈询落座,为他们斟了酒:“粗茶淡饭,还请大人多多担待,这个季节,这边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想要准备些时蔬暂时有些困难。”但是花了钱大鱼大肉还是不缺的。
赵宴对吃的不在意,但是许青起这么说了,他不能没有回应。
“许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这满桌珍馐若还算是粗茶淡饭,不知道怎样的佳肴才能上得了席面。广康这里情况不好大家都知道,我们尚且能大鱼大肉,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
许青起道:“下官一定努力,争取让广康的百姓早日温饱不愁。大人,请!”
赵宴看了她好几眼,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年纪不大竟然如此圆滑。孟珩那个冰疙瘩手底下的人怎得都一个比一个厉害。
许青起举起酒杯敬他:“若是饭菜不合口,大人不如先尝尝这酒,这酒用的是山中清泉,取五谷之精华所酿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三月春。酒如其名,辛辣味不重,入口带着些许香甜。”
陈询也举杯:“大人,请!”
赵宴还沉寂在那句饭菜不合胃口里面,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无中生有不要太明显。不是从军中出来的武将?怎么言行举止跟刘谦那老东西一讨厌。
二人都举杯在等他,他只能点头:“那倒是要好好尝尝了!”
这酒酒劲不大,回味甘醇,对于在边关喝灌了烈酒的赵宴来说简直跟喝水一样寡淡。
一顿饭吃的倒是挺饱,毕竟许青起这个东道主十分的好客,不停的斟酒添菜,但是嘴上却不落半点下风。宾主不尽欢,赵宴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吃饱的还是气饱的。
吃了饭,外面还见点天光,这人也不消停,非要到县衙大牢里面转转。
许青起跟陈询自然要作陪。
原本以为他是去看那些他即将押解回平桓的犯人,谁能想到他去的是刑讯室。
“小小县城,刑具倒是挺齐全。”说完看着许青起:“你呈上来的那些证词,该不会都是屈打成招的吧?”
许青起算是明白了,这个赵宴,主要是来办差,顺带的也有可能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别人就不说了,就说廷尉府的刑讯室,那地面上的血浓厚的怕是都冲不掉了,有不少还是眼前这位亲自动的手。此刻却跟自己说什么屈打成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下官其实是想用刑来着,毕竟这里刑具这么多,难得抓到这么多人,闲置的东西总要派上点用场,省得时间长了放坏了,谁能想到这群人行丧尽天良之事却是一群软骨头,压根都没来得及开始就认了。”
字里行间,满是没能严刑逼供的遗憾。
赵宴看着墙上放着的鞭子就想拿下来抽人了,听听,这是县令,一方父母官,说的这是人话吗?
当时他就觉得呆不下去了,转身朝外面走去。
出去之后才跟许青起讲:“本官明日一早出发。”
廷尉府那边事情很多,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押解犯人路上还要再耽搁,在这边自然无法久留。
许青起这会儿就想欢送他了。这个人,她没打过交道,但是言行举止处处透着不善,在她眼里跟瘟神没差了,早走早好。
因为赵宴说了第二日一早要走,回了县衙许青起又是一番忙碌,等到忙完,暮色早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