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许大人,您是一方父母官,您日理万机,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要走怎样的路,要不要读书跟您有什么关系啊!有事您忙事,没事在县衙喝喝茶不挺好?”怎么管的这么宽呐!
许青起道:“那是没关系,但是你们的父亲跟本官有关系啊,作为本官的下属,本官理当关心一二。若是家事不断,家宅不宁,他们如何能尽心尽力的为本官办事呢?好好呆着吧。你们要是不听话偷偷跑了,本官会不高兴。本官要是不高兴,那么于大人夏大人的日子就不会太顺畅。”
说完,将手上的锄头丢过去,又叮咛了王寻一声转身就走了。
还未进城,就遇到了骑马赶来的石榴。
“公子,青州来信!”
许青起心里咯噔一声,将信接过去之后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快速回城。
石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中州那边武安王反了,青州守将洪瑞投敌,韦思远被斩首祭旗,夏国皇帝下落不明。青州现在大乱,凉觉寺虽然尚且离了些距离,但是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战局瞬息万变,她们眼下得到的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了,眼下又有什么变故根本就无从得知。
许青起拆开信,信是从楚方凉觉寺寄来的,尘远大师病重。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如同一只手揪住了许青起的心,她喊了石榴:“去请于大人夏大人立刻来一趟。”
石榴应声而去,她又将那几句话反复的看了看,生怕遗漏一个字。
她师父病重,怎么会病重呢?
他是修行之人,医术高超,走南闯北身体一直都很好。
随后她又想起来,师父今年也八十有九了啊!
世人称之为神僧又如何,终究还是没有跳出世俗之外,终究也是肉体凡胎。八十有九,已是寻常人难见的高寿。
听见脚步声,她将眼中腾升起来的眼泪硬压了回去。
“大人!”
“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许青起长叹一口气:“本官刚刚收到青州那边的消息,要走一趟,此去来说少说也得月余,县衙事务就暂时托付给二位了。不管是开荒还是互市,都已经走到正轨,按部就班的执行就行,切勿出什么乱子。果断时间或许云陵那边会来人,听从上面安排即可。”
于聪大惊:“大人要去青州?那边这会儿正乱着啊!”
青州乱谁都知道,但是许青起这一趟非去不可,那是她的师父啊!她爹没了,师父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别说青州乱,就是刀山火海这一趟也是要走的。
“不必多说,按着本官交代的行事即可。程师爷留下,暂代本官处理县衙杂务。若是有事情他处理不了,他自会想别的办法。”
洋槐村那边有人,她还要加急给陈询去一封信。
虽然她只是个县令,但是身上也是有责任的,总不能说走就走。
杨立安跟于聪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看许青起脸色也看不出来。但是这个时候必须要离开县城去一趟,那定然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所以只能应下之后就退了出去,不敢多问。
许青起写了信交给程许:“尽快寄出去,私印留给你,石榴也在,若是有事情,安危为重。”
石榴道:“公子,奴婢跟您一起!”
许青起拒绝了:“我一个人上路即可,快去快回。”青州那边局势不明,混乱不堪,她一个人独行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再者,石榴到底是有点身手的,若是有什么危险,起码的带着程许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只要梁谷关那边不动,县城里面当是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事情。
一切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信寄出去,许青起一刻都不想再耽搁,接过石榴给她准备的包裹提着剑就离开了县衙。
前脚刚刚离开,于聪后脚就来了。
“石榴姑娘,大人呢?”
“大人,走了啊!”虽然刚刚走了不大一会儿,但是这会儿也差不多到城门口了吧?
“大人您有事?”
于聪摆摆手走了,他想问问许大人把他儿子弄哪去了啊,说是早上一起出去的,怎么没见人一起回来呢?但是这会儿人都走了,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对了,程师爷,据说早上一起出的门。
中州武安王谋反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皇帝御驾亲征在外,中州无人主持大局,这个时候反无疑是最佳时机,甚至于因为皇帝荒淫无道早就让很多人不满,武安王一站出来,纷纷响应。
韦思远死在外面,家里也不能好过,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武安王称帝,请了崔氏出山,拜崔辰安为相主持大局,并且又派了王靖率军南下剿灭叛军洪瑞。
乾元宫大殿,许怀信坐于高位之上看着下方众人:“都说说,咱们该怎么办!”是等还是趁着眼下那边乱起来一鼓作气直捣中州?这不是他想就能成的,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打还是不打其实是明摆着得事情,只要不安于现状想一统南北得,那么眼下算得上是千载难逢得机会。但是总有那么些人权衡利弊在那争论不休发出不同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