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已经被关在将军府好几日了,不止他,整个将军府里面的人都没法出去。但是他并不着急,府里面也有演武场,习武之人每日都要练武。闲暇时间他就自个儿呆在书房里,提笔作画。
郭要第一次看见他画画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毕竟从未见过啊,虽然他主子不是什么粗人,在雁门关的时候也是美名远播的凶名在外的公子哥,但是作画这种事情真的是破天荒地头一回。但是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尤其是趁着上茶的功夫发现那画上的轮廓是名女子之后他就了然了。
他主子思春了,毕竟这几天都闲了,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不过今日孟珩难得没把自个儿关在书房里,而是先去演武场训练了亲兵,随后就让他们收拾东西。
郭要一头雾水:“这会儿收拾东西?”
“嗯,能带走的都收拾好,回头放在一起,等我们走了劳烦抚顺大将军找人给我们运过去。”府中原本没有多少东西,毕竟才住进来月余,东西都是他在雁门关攒下来的,事发前一天才运过来
孟珩在兄弟几个之中不算穷,当年孟家那些家产都留给他了,还有这些年陆陆续续得的,送过来尔等时候堆了一院子,刚好最近不能出门,余钱没事就造册收捡,刚刚弄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又要让打包装箱。
当然,这都不是事,关键在于:“公子,我们这会儿禁足着呢,能走哪去啊?”问完郭要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公子,宫里有消息了?”他就知道信方的那妖妇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他们家公子分明就是被人算计了,而那个谋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母子三人。
真狠,连腿都不要了,有本事连命也搭进去啊!
一想到那妖妇对着皇帝吹枕边风要对自家公子不利,郭要那张脸难看的都能结冰了,然而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等着,同生共死。
只是替自家公子不值。
当初孟将军是替当今圣上死的,皇帝是将他们公子养大了,可当真是如他说的那样视若亲子吗?不过是拿着他当作一把刀罢了,能用的时候就要物尽其用,不需要的时候说扔也就扔了。
孟珩并不知道转念之间他这个跟班脑子里面想了这么多,淡淡的应了一声:“有消息了。我们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要远行。”
宫里的旨意没到还不能确定,但是他清楚天下未定他对于皇帝来说还有用。
不管坠马事件他冤还是不冤,只要许靖远没死皇帝就不会拿他怎样,最多像当初那样小惩大诫。
他只是担心许青起,离开广康就是梁谷关,只身一人去青州,一路上实在太凶险了一些。
尘远大师病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年前的时候给许青起来信还说是一切安好,人在瀛洲一带。
所以只要将军府的大门能开,他一刻也不想耽搁。
郭要微微松了一口气,拱手退了出去。
远行好,抓紧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的越远越好,最好再也别回来了。那些明争暗斗权力富贵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让孟珩久等,将军府的大门第二天就打开了,守在外面的士兵撤去,皇帝跟前的人带了皇帝的旨意来,命他领兵出征梁谷关。
宁王许靖承作为监军随行。
另有王益当带着大军南下横渡通济河直取青羊平陵,太子许靖坤随行监军。
说是监军,倒不是说不信王益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冲着军工去的。简而言之,领兵作战上阵杀敌的是王益当,但是最后功劳是太子的。
孟珩没管这么多,周泽漆已经先一步出发前往青州,他带着人走不了那么快,但是也不能耽搁。
东西托付给了司徒瑾,那是他全副家当,原本是想留在将军府,回头请了赐婚的旨意就能堂堂正正的全部送给许青起。
可是眼下却没机会了。
他想过送到曲阳许家去,但是许青起不在那里,送给她的东西自然是要送到她眼面前送到她手心里才算。
此刻的许青起虽然想过平桓会有动作,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迅速,而且来广康的竟然是孟珩跟许靖承。她一个人乔装打扮,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裙子,绾了头发牵着马儿拿着伪造的路引明目张胆的过了梁谷关 。
过了梁谷关就到了蜀州地,蜀州是许青起所去过的地势最复杂的地方,即便是官道也是蜿蜒曲折,骑马别想能跑多快,要是坐马车,那真的是能把人心肝肺都颠簸出来。
也正因为地势复杂险峻,即便许青起心急如焚着急赶路,也不得不慢下来。一路上要是遇见了驿站她就歇歇,遇不见就在外面露宿,五月中旬已过,夜间虽然还有些许凉意,但是过夜对于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了。
一连在外面歇了三天,第四天中午快到琅琊的时候她决定在官道边上的驿站歇歇,找个地方洗漱一下补充点干粮。
驿站不大,但是这会儿人却不少,一楼的大堂里面已经坐了两桌,看那打扮坐姿和谈吐,像是在道上行走的。
许青起也没在意,使了钱给驿卒让给马儿添一些好的草料,要了一间歇脚的屋子和热水。
她也是做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