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起站在那岿然不动,再一次搭箭上弦对准了另外一名侍女。
那女子战战兢兢,双腿打颤:“殿下救救奴婢!”
许靖临拔出佩剑就朝许青起刺过去:“姓许的,你好胆,有本事连本王一起射杀,来啊!”
许青起避开他这一剑,转身手一松,箭就飞了出去,另外一名侍女再一次死不瞑目的倒下去。
许靖临跟他身边的小太监像是真的被吓到了,站在那看着她,大概实在想象不到她真的狠辣至此,抬手间就要了两条人命。
许青起将手里的弓往边上一丢:“练兵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能靠近。”
“本王是监军!”
“没说你不是,你是,她们可不是!想要寻欢作乐,出去朝北一路回平桓,殿下想怎样都行。要是觉得远,二十里外广康城,城虽不大,烟花柳巷还是有的。军营这地方,不是殿下仗着身份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扰乱军营,坏了规矩,立斩无赦!平王殿下要是有意见,我许青起随时恭候。打杀了我也罢,上折子参我一本也行,我许青起敢作敢当,绝无二话!”
说完,看了许靖临一眼就朝台下走去。
许靖临却突然发难,伸手就朝她抓过去。
许青起猛然转身,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许靖临岂能让她这般轻易的就夺了兵器,另外一只手迎面朝她脸上打去,两只脚也没闲着。堂堂七尺男儿,动起手来却满是死缠烂打的架势。
偏偏身份特殊,打不得杀不得,许青起除了退让还是退让,别无办法。
两个人的动静从一开始就不小,下方操练的士兵有些心猿意马的,有想知道这位平王殿下到底能不能打过许将军的,也有心气不顺就等着许青起好好收拾这位皇子的。
他们背井离乡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什么?要是在北边还能说是为了抵御外地保家卫国。而今不过是为了许家实现一统南北的大业罢了,流血流汗甚至于很可能性命都要搭进去。
但是瞧瞧许家人自己都在干什么!
把他们当什么了,把军营当什么地方了?
王寻连续喊了几次依旧作用不大,说实话,他也想看热闹,看许将军狠狠的揍平王。
随即就不喊了,上千名士兵一起亲眼目睹了许将军射杀平王侍女,而后将平王摁在校场上狠狠的揍了一顿。
要不是知道身份压死人,许靖临怕是不能完好无缺的走出校场。
身边的内侍哭天抹泪的将人扶起来,恨恨的看着许青起:“你给咱等着,咱一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贵妃娘娘。”
许青起看着天边的火烧云:“行啊,告吧!能告再说。”梁谷关她说了算,就算是写信,她不许也寄不出去。
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怕再得罪的更深一点。
说完,俯身一把揪住许靖临的衣裳跟拖死狗似的就把人弄走了,那内侍哭天抹泪的跟在后面嚷嚷,尖锐的声音听的人耳朵发麻。
许靖临此刻就跟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样,一动不动,用只他们两个人方可听清楚的声音道:“姓许的,你真够狠的。”
许青起道:“这才到哪啊平王殿下,想利用我,你跟我打招呼征求我同意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许青起长的就跟个傻子一样天生好愚弄?”
“你在说什么屁话,本王听不懂。”
“啧啧!”许青起咋舌:“真粗鲁,好歹也是天皇贵胄,贵妃娘娘知道你这副面孔吗?”说着,将人一甩,许靖临就被甩出去,踉跄几步没站稳,一下子扑下去啃了满嘴泥。
许青起转眼看了一眼一脸天都要塌了的内侍,只扫了一眼,那小太监就止住了脚步。
随即她往前几步在许靖临跟前蹲下来:“殿下既然做了初一,不就是等着末将做那个十五,这会儿又装糊涂还有什么意思呢?殿下随身带着的那把弓,没有十石也有九石吧,能拉开那张弓的,绝非酒囊饭袋,更不会被我压着打全无还手智力,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射杀你的人。
借刀杀人,殿下做的还是不够高明啊!圣上带兵起家,许家世代守关,即便你从未正儿八经上过战场,在见过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以及那几位公子之后,但凡长点脑子都不会觉得你们兄弟二人是真的不学无术。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装是装不出来的。除非是真的刻在了骨子里的东西,然而聪明人都不会那样做,毕竟风险太大,极其容易迷失本性。那两个侍女应该不是殿下信任之人吧!”
听着她的话,许靖临就笑了,举目四望,已经离开了校场,除了二人的亲随守在不远处,周围再无别人,倒是完全不用担心说的话再被别人听了去。
“我现在终于知道圣上为什么要给你赐婚,让你入主承德宫了,你确实是很聪明,就是不知道你跟太子对上,谁能棋高一着。”
许青起道:“太子乃一国储君,末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又如何会对上呢?”
许靖临笑道:“因为你杀了他的人啊!那两个侍女是他送予本王的,虽然只是侍女身份,却深得本王宠爱,走哪都得带着,但是现在却被你给杀了。你说,他会不会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