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相隔不过十余里,梁谷关众人一直都在等,等岳氏的动静,关外藏匿的探子到处都是,岳家军还未到梁谷关的地界此刻守在关内的王寻已然知道了消息。
“约莫五六千,领兵的是谁?”
“暂且不知,不过为首的应该只有一人。差不多天亮就能到梁谷关地界。”
“再探,谨慎一些,有消息即刻来报!”
王寻微微叹气,他跟随孟珩多年,什么生死都见过了,但是领军守关独当一面还是头一回。从许青起带兵出关之后他就没踏实的合过眼,不止得防着外地,还得注意着这个平王殿下。
虽然许青起走之前跟他说了不用管许靖临,但是王寻跟在孟珩身边这些年,自认为比许青起更了解这位,不得不防。
然而再怎么防,许靖临是监军史,该他知道的消息还得告知。
许靖临的侍女被许青起射杀,又被痛揍一顿,这些天消停不少,但是依旧拒绝去伙房拿饭,身边的内侍和侍卫时不时的就要往广康那边跑,衣食住行处处精致与众不同。
许青起不在,王寻一个都尉奉命守城,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靖临听说对方只来了一个脸一跨:“就这,就来了一个?”
“殿下,领兵的一个不稀奇啊,关键在于这兵据说有差不多上万人,到底是直奔睢阳还是折身来攻打梁谷关都不好说啊!”不管是哪一边,那都是一场血战啊!
“来了就打呗,不来,那就是许青起的事情了,跟本王无关。赢了都好说,输了,”
许靖临哼了一声:“身为一关守将,贪功冒进,擅自出关,够她喝一壶的。”
消息一波一波的传入城中,岳清波那边派出去的人也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许青起所带的人在睢阳城外与武阳关的援军对上,血战一场,各有损伤,眼下还在对峙。”
岳清波心下大定:“那梁谷关呢?可有异动?”
“关城城门紧闭,但是城关两边的山中动静不断,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探知不到确定的消息。”
“梁谷关关城附近都是山,地势复杂,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即便里面留守的人不多,依旧不好打。这个地方啊,怎么就让燕军拿下了了呢?”
眼下,到底攻城好还是继续往睢阳去,截断许青起的退路,跟武阳关的援兵一起包抄将其全部歼灭好呢?
岳清波微微考虑就做了决定:“传令下去,往睢阳开拔!”
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那是匹夫之勇,那是对自己的人马不负责任。
比起攻下梁谷关,围剿许青起倒是更合算些。
大军刚刚开拔,消息就传回了梁谷关。
王寻步履匆匆的去寻许靖临:“岳氏大军没往梁谷关来,往睢阳方向去了。”
许靖临懒散的靠在那:“那不是正好,不是依旧在许大将军的意料之中。既然去了睢阳,那就按计划行事,你不让人去传信,来寻本王做什么?干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寻从他住处出来的时候面色铁青,所以说这监军史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亏得将军走的时候还交代他,若是有紧急情况就去寻这位,他因此一直觉得这人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招,结果!
传信,他当然知道传信,还用他许靖临说?
他的愤怒许靖临完全不能感同身受,一个人坐在那还咂嘴:“才去了一个,折腾半天,未免太可惜了。就看许青起脑子如何了,若是转的快,将那边的人也诱过去,那就值了。”
此刻,离睢阳不过五六里外的地方有一处营地,看着飘起来的炊烟就知道,营地的人数不算少。
这便是武阳关来援的大军,大军未入城便先开战,跟许家军打了一场,随后就没着急入城,而是在附近找了合适的地方驻扎下来,直接将睢阳城护在身后与许家军对峙。
交手之后,许青起迅速带人撤离,后退十余里,而后命人扎营。
简易的大帐中,许青起穿着铠甲盘腿坐在案子后面,不时的有人送奏报上来。
她一手拿着奏报,一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竹简上写写画画,边上放着羊皮卷制成的图,那还是她新近做出来的,比起早先梁谷关里面遗留下来的要精确多了。
看着新来的奏报,她轻轻嘘了口气:“来了吗?既然来了,来人!”
石榴从外面进来:“公子!”
“传令下去,让沿途各处好好招待岳五公子!”
从梁谷关到此处上百里,她特意的甄选了十来处地方命人先一步去设伏。
地势崎岖的地方有,地势平坦的地方也有,就算不至于让青羊来的岳家军全军覆没,也足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她许青起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占了先机,无论是青羊的岳氏还是武阳关的岳氏,迄今为止都在被动的被她牵制着走,目前看来,一切都还算是顺利。
眼下,她最希望的就是守在睢阳外面的那一支岳氏军队能够主动发动攻击,最好是紧追不舍势要让她尸骨无存的那种才好,否则后面的计划还当真不好继续下去,太被动了。
交过手就知道,岳家人并非浪得虚名,靠着路上的设伏想将岳五以及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