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几月,多次大战,平陵城外的官道附近多了好些大小不一的土堆,里面埋着的都是战死的人。
有夏军,也有燕军。
死的人太多了,没办法一个个的去辨认,只能在附近掏出来一个个的土坑填进去。
多年后或许这些土包上面芳草丛生绿树成荫,再也没人会记得这攻城守城之战的惨烈,也不会有人记得这绿荫之下埋葬着多少亡魂。
许青起到跟前的时候就带头勒住缰绳放慢了速度,面色肃穆的朝远处平陵城的城门缓缓走去。
城墙上全是痕迹,残留着的没冲刷掉的血迹已然干涸,城墙之上插着属于大燕的旗帜。
燕军大军驻扎在城外,要从南门出,城里有都尉府和卫尉所,孟珩暂时在都尉府养伤。
城里一切都不曾变动,郡守等都是原来的人。
打仗的时候城内的百姓全部都闭门不出,而今也都全部恢复了。
这仗打来打去的,瞧着都还胆战心惊的。
但实际上跟他们又有多大关系呢?
只要这些人不乱杀人,不抢东西,燕军也好夏军也好都行。
城门口的卫尉所门口摆着案子,继续在那征兵,看起来就像当初的曲阳郡似的,但是去应征的人却寥寥无几。
“人不多啊!”
“打仗是会死人的,除非日子过不下去了,否则又怎么可能想去战场上。城里这些人都安逸惯了,不会有多少人想去的,去也是城外的那些农人。”
石榴上千出示手令,守城的士兵行礼放行。
一行人连车带马入城,路人见状纷纷避让。
“城里倒是看不出来半点战火的痕迹。”
许青起道:“交战一直都在城外,自然不会波及无辜百姓。此战意在统一南北,天下大安,又不是为了烧杀抢捋。”
说完拍了拍马儿加快了速度,从城中穿行,一路直本都尉府。
宁王和孟珩都暂时在这里落脚。
离攻城战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亲兵神色肃穆的的守在府门口。
许青起下马,程许已经先去跟守门的亲卫交涉,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将箱子卸下来,将马儿和车子带去了府邸后面。
带来的人由程许去安排,许青起从大门入。
刚刚进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了许靖承大步朝这边走来。
许青起在几步开外停下来,拱手行礼:“末将许青起拜见宁王殿下!”后面跟着的人却是全都跟着跪了下来。
许靖承抬手虚扶了她一把:“多日不见,阿起倒是生分了。”
许青起站直身子笑道:“礼不可废!”
随后错后一步跟许靖承一道往府邸里面走去。
“重山,伤的很重?”
许靖承步子微顿,随后继续向前:“伤的不轻,不过眼下已经好多了。我先带你去替你准备的院子安置,随后你再去看她。”
许青起应了一声。
已经到跟前了,倒是不急这一时了。
许靖承说的好多了怕是依旧不大好,起码应该是还不能下地,否则一定会亲自来接她的。
都十来天了依旧不能下地,可想而知当时伤的有多严重。
“知道你要调来这边之后就让人暂时收拾了一处院子来,城中的护城都尉府虽然没有梁谷关那边将军府大,但是院子也不少。”
许青起下榻的地方余钱早早的酒让人收拾出来了,其他人这会儿到了就得自己动手。
只是暂住,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石榴是要跟许青起在一个院子里的,程许带着夏和光他们就在那后面的小院子里。
汪嗣成跟王寻跟那六十人一起住的稍微偏一些。
都尉府有人轮岗值守,暂时用不上他们,倒是可以暂时的歇口气。
箱子里面的东西不用的暂时放在厢房,用的直接搬去正房。
许青起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裳,随后程许就将孟珩所在的院子打问清楚了。
到了那边的时候许靖承也在。
孟珩的屋子刚刚收拾过,但是仍旧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他确实还不能下床,但是看起来精神尚可。
因为知道许青起要来,即便躺着也是穿戴整齐了的。
这会儿跟许靖承说的也是许青起来这边的事情。
“据二哥来信说,高太常应该是投诚了皇兄,他有意提拔自己的女婿,所以向皇兄举荐了黄秉章。”
孟珩道:“但是我不觉得太子会主动将阿起调来这边。”
皇帝赐婚的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这辈子都难以拔掉。
而许青起抗旨的事情也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许靖坤心里,一样不容易拔除。
不是他小人之心,在他了解到许靖坤周旋在后院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将这人往简单了想。
枕边人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毕竟是同胞兄弟,许靖承即便跟许靖坤这个长兄没多少感情,但是依旧不想将他想那么复杂。
“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在跟你示好?”
说完这话看着孟珩没吭声他又道:“当时赐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