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在身?一个贼匪,一个前朝余孽,你们身负什么皇命?夏朝亡帝的皇命吗?”
这话说的半点也不客气,饶是单雄飞想忍也忍不了了。再忍下去人出了云上遁入大山,上哪去找。
“逍遥侯!”
单雄飞怒吼一声,身旁穿着黑袍的人手里的鹰爪就朝周泽漆甩了出去。
周泽漆原本就是想拖延时间,可没打算硬拼。
他一个大夫,拿什么跟这些江湖草莽拼,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
展袖往后一退,退出三四步之后一个转身,一把银针就从他手里飞了出去。
单雄飞二人忙不迭的避开。
周泽漆原本就是想拖延时间,比起岳崇安派出去的人,这两人才是最棘手的。
他听孟珩说起过同福镇那一战,单雄飞身边这个满身阴狠的男人武功极高,出手十分狠辣。当初他跟许青起合二人之力才重伤于他得以脱身。
单雄飞跟这人乃是师兄弟,二人就算是有差距相差也不会大。
他不是这二人的对手,自然不会明知不敌还送上门来找死。
只为了拖住二人的脚步,让他们没办法第一时间追上去,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最大的时间。
对面房顶上的人且战且退,已然上了城楼,“许青起”在城楼之上夺了守城士兵手里的长枪,一枪穿胸而过,而后横扫一片。
随即身体如同折翼的鸟一般直接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落地的一瞬也没能让她驻留片刻,迅速朝远处窜去。
即便如此,身后依旧有好几道身影距离不远,紧追不舍。
岳崇安站在屋顶看着城墙那处的躁动恢复平静,追上去的人却没回来,心情糟糕的可想而知。
平时看起来都挺厉害,关键的时候就成了酒囊饭袋,这么多人连一个臭丫头都追不上。
他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在马背上,两个儿子紧随其后。
至于郡守,直接吓的跌坐在地上两腿发软爬不起来了。
大白天的岳公遇刺,这不要命吗?
这群江湖草莽简直不是东西,他就知道这些人来了云上郡没憋什么好屁!
“父亲息怒,人一定会抓到的。”
岳崇安满眼阴霾:“最好如此!”
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人,说出去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去别院!”
一行人朝别院走去。
别院的内外依旧是重兵把守。
马匹在门口就被人从旁边牵走,从后门去马厩安置。
岳崇安打头进了大门往主院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巡逻的士兵行礼,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将云上的兵力都调来了这处院子?”
岳清臣道:“是,孩儿怕那小贼趁机进别院兴风作浪扰了父亲的清静。”
岳清河接话道:“二哥,你也太小心了些。那贼人这会儿被人追赶的如同丧家之犬,怎么会到别院来。你调动了这么多兵力就看护一个院子,叫人传出去还当以为我们岳家人胆小如鼠,让一个许青起给吓破了胆。”
这话让岳清臣一愣,让他不由得抬眼多打量了两眼这个弟弟。
回神,岳崇安已经走远。
“父亲,并非只是防许青起一人,最近城中进来的江湖人实在太多,接连几日都有人死去。殷先生,殷九怀也死了。”
岳崇安的步子一顿,转脸看着他。
岳清臣道:“中午还与儿子一同议事,傍晚的时候回院子歇息就死在了自己屋子里。”
岳崇安甩了一下袖子继续往前:“刺客呢?抓到没有?”
“儿子无能!”
“你确实无能!云上是武阳关的门户,老夫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你却将这个地方弄的跟个筛子一样,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话间,父子三人已经到了主院。
院子门口一样重兵把守。
岳清臣将人送到门口:“父亲一路辛苦,先休息。外面的事情我跟四弟会处理好的,这一回一定要让那许青起死在云上。”
岳崇安嗯了一声:“老夫要她的命祭奠你大哥和五弟的在天之灵,而后要带着她的人头一道去洛都。”
岳清臣应了一声,恭敬的看着他进屋,而后吩咐人:“去打热水送过去,准备饭菜。”
随后才喊岳清河:“走吧,辛苦你了,暂时还歇不得,先将事情处理妥当了再说。”
岳清河笑了一声:“这算什么辛苦,能为父亲分忧才是最重要的。”
说笑间兄弟二人出了院子。
岳崇安一人进了屋子,跟随他的仆从不敢打扰,将屋子里面检查一番之后退出了屋子。
岳崇安这会儿心情十分不愉,背对着门口看着挂在墙上的蜀州的山河图长叹一声。
随即外面就有一道声音响起:“大将军,热水好了。”
“送进来。”
话落音,转身的那一瞬他才发觉不妥。
他身边有仆从跟着伺候,就算是亲兵送了热水来,禀报也该是伺候的人才对。
然而他就算是察觉到不妥也再没有多想的机会,一盆滚烫的热水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