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惊涛骇浪,许青起忙里偷闲在家里睡了个舒坦觉。
周泽漆半夜赶回,进了长宁侯府就再没出来,侯府四门紧闭,就连大厨房的采买今日也美见出门倒是太医令奉旨来了一趟,带了好几箱药材。
外面的人有心想打听具体情况却什么也打听不到。
许青起没受多严重的伤,但是这一觉起来依旧不舒坦,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可具体要说是哪里疼又说不上来。
周泽漆在客院浅眠一觉之后过来给她把脉:“身体还是需要好好调理的,你原先伤一回又一回,一回比一回重,终究还是落了病根的。”这会儿年轻尚且能熬得住,等到上了年纪就会越来越严重,这是所有驰骋沙场之人所要负的代价。
医术再高明,药方再好也没用。
许青起伸出双手,烦躁的趴在案子上:“外面是不是要变天了?”似乎是每一次阴雨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舒坦。
“是,外面风雨欲来。”
“也不知道赵大人审的怎么样了。”
周泽漆伸手给她捋了捋袖子:“你要相信他刑讯的手段,当初在雁门关,那些细作藏的那么深他都能给扒出来审出来,何况都城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就算是不信他也该信圣上。”
许青起赞同的点点头,审出来最好,审不出来那就看皇帝怎么借题发挥了。
今朝八月十五大雨磅礴,月亮是见不到了。
许青起如今不能沾酒,周泽漆亲手用桂花,地仙煮了甘醴,又借用了厨房给她做了几样看着清淡吃起来十分可口的吃食陪她一起在廊下接着灯光观雨。
面前的碗里面带着热气的甘醴将这第一场秋雨带来的寒气赶出去老远。
“三哥的手艺现在越来越好了。”
甘醴熬的甘甜不腻,还带着桂花的香气,滚热的甜汤流入喉头,因为这场雨带来的烦躁和清冷都散去了大半。
周泽漆其实不怎么喜欢甜的东西,但是他也不喜欢喝酒,比起烈酒,他会觉得甘醴其实也很可口。
“逍遥侯府那边有好些草龙珠(葡萄),庄子上也不少,我让人全部都摘了做了果酒,等到过年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喝了。我特地放了不少饴糖进去,回头送些过来给你,跟甘醴有些相似,有酒味却不浓烈,甜中还带着一点酸。”
“你不忙?”
都是新官上任,都是管钱,怎么还有闲工夫酿酒?
看看自己,忙的脚不沾地,不仅要被人弹劾,还要被刺杀,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忙里偷闲罢了。以前只知道跟药草打交道,现在试试别的也怪有意思。再说,”他看着许青起:“总要会一点才能早些将你拐回去。”
许青起失笑出声。
周泽奇垂眸搅动着碗里的甘醴:“这场雨结束怕是也就差不多了,开门这一仗打完你那也算是能缓口气了,其余的只能慢慢来,着急不得。
趁着还不是很冷,我们寻个时间跟二嫂一起去护国寺转转?”
二人已经过了采纳问名,就等许青起这在大司农府的立足之仗打完就要寻时间纳吉,下了聘书之后二人便名正言顺,只等逍遥侯府送聘上门之后就可以请期,而后许青起就可以备嫁了。
说起来倒是快,二人皆无父母双亲,一切从简,也没有太多额外的规矩,但是眼下已经是八月中,周泽漆觉得最快也得到十月里他才能下聘。
请期,也不知道今年是否还有良辰吉日。
回头他要先拿着二人的生辰八字去太卜令那去问问。
不管今年有没有合适的期,两个人的吉服和冠都得准备起来。
许青起应下来:“好,我也许久没去护国寺了,不知道寺中的大师傅还记不记得我。”
“当是记得的。”
“不好说,寺中日日人来人往,他们忙得很。”
“再人来人往也会记得你,毕竟阿起跟来来往往的香客大有不同。”
许青起想想也确实,她还得继续沾已故师父的光。
雨噼里啪啦的在房顶汇聚在一处,顺着房檐落下。
一夜大雨不停,第二日院子里道路上到处都是积水。
外出的人披蓑戴笠行色匆匆的进了丞相府,在书房外将外面的蓑衣斗笠都拿了下来。
随后从怀里拿出被裹的严严实实一点也没被雨水打湿的盒子 等人通传之后才进去。
“相爷!”来人将盒子递了过去。
边上的仆人接过去放在了刘谦面前,而后将盒子打开。
打开的一瞬,主仆的眸子不约而同的一缩。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只被毁掉的玉冠。
“这是从哪找到的?”
这只玉冠即便被损毁的没了样子,但是刘谦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太熟悉了,那是孟珩当初常戴的东西。
他没有随大军一道南下,但是孟珩率军南下的时候就戴的这个。
有的东西可以仿,但是有的东西是仿不了的。
“这是从平陆那边的一处当铺得到的,据说是一位年轻的村妇拿去的,说是家传的,因为夫君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所以才不得不拿去当了,死当。掌柜的因为玉冠损毁只给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