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漆跟许青起是第一次见岳十三。
岳十三名岳黎,行十三。
无怪乎王益当会心动,确实是一位罕见的绝色佳人。
怀里抱着的孩子也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岳十三红着眼睛任由泪水在眼中打转转就是不落下来,风情之中又多了一分倔强,让人见了都心生不忍。
怀中的孩子也十分的聪慧,他出生不久王益当就走了,但是这会儿却瘪嘴伸手喊着爹爹要抱抱。
真的是一出好戏。
可惜演在了逍遥侯府。
周泽漆没觉得自家是专门给人提供的戏台子。
根本不想看。
拉着许青起回前院:“回去歇着,我给你敷药,他的事情他自己看着办。”
许青起不想走,许青起想看热闹。
她还没从那股子情绪中缓过来,需要找点有冲击力的事情缓和一下。
“这热闹有什么看头?就是一本理不清楚的烂账。”
许青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周泽漆哄她:“回去告诉你。”
“行叭!”
孩子都带来了,又将人堵个正着,王益当总要有个说法的。
外面的太阳一点都不暖和,好在许青起穿的厚实倒也不觉得冷。
现在最怕的就是她受寒,万一再咳起来牵连到肺腑,那真的是要命的难过。
屋子里就暖和多了,上好的银霜炭就没灭过。
两个人默契的都不提蘅霜居的事情。
孟珩掐了那一下是用了力的,许青起脖子两道红印子,这会儿咽口水都有点疼。
她仰脸靠在那,周泽漆给她涂药,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脖子上让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疼?”
“不是,有点凉。”
周泽漆叹气:“你自己注意着一些。我知道你,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况,他是真的会伤了你,你不要拿自己去冒险。”
许青起沉默了一瞬:“好。”
她一直没敢寻根究底的问周泽漆,孟珩能不能好。
她只想尽量的让他好一点,起码不要那么痛苦。即便永远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那么疼就好。
“三哥。”
“嗯?”
周泽漆洗了手擦了擦,伸手把她的脑袋托起来:“好了,屋子里面暖和,干的快,不会蹭到衣领上的。”
“岳十三会把人弄走吗?”
“不好说。老六那个人,心软,多情,还自负。若不然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日。姜氏挺不容易的,他们是长辈指腹为婚,却没想到双亲皆亡。后来先皇做主了了遗愿,却促成了一对怨偶。这么些年两个人都不消停,后来南下出了那么一桩事情,让姜氏彻底的断了念想。
他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不可能不后悔。然而走错了一步,又错了一步,于是就不可能再对了。他觉得无路可走,干脆选择了逃避。”
“所以将苦难和烦恼丢给了女子和孩子?喜欢他的人未免也太倒霉了些。”
“若是三哥,走到那一步当如何?坐享齐人之福?”
周泽漆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瞎说!我是那样的人?”
“你是怎样的人?”
周泽漆扶着椅子俯身看着她,而后轻轻咬了一下她耳垂上的软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许青起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簇火苗一瞬间窜了上来,热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化为灰烬一般。
同时又觉得心头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打算以后一直歇在书房吗?”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出口,周泽漆微微一愣,干脆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从她膝下穿过将她抱起来进了内室,两个人合衣靠在了床上。
许青起像极了一只日光下沐浴着阳光的猫,懒羊羊的窝在那。
“只是想等你身体好一些。我怕情难自禁,怕你受不住。”
许青起二十了,不是小姑娘了,但是自幼没有母亲教导,及笄之后没多久更是只有一个人了,军营里面全部都是一群糙汉子,没有人会告诉她那些事情。
出嫁之前殷子衿去陪了她两日,倒是跟她说了说,但是说的也极为隐晦。
饶是许青起在别的事情上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也没没能猜透她那含含糊糊说的什么意思。
殷子衿干脆就给她塞了一本秘戏图。
她晚上没事的时候有认真的看过。
嗯,两人成亲之后要这样那样,各种动作。
周泽漆这么一说她觉得也是。
那些动作难度不小,尤其是对于她现在来说,挺难,挺累人的。
“这样啊,我还当你要一直歇在书房。那你就当我没问,继续歇着吧!”
男女之事她如今很无力,要是再有了孩子——
虽然她挺期盼的,但是还是再缓缓吧,好一些再说。
周泽漆揽着她的腰哭笑不得,直接将人卷进怀里。
“阿起,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欲望不高很淡薄的人。”
“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