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辛顺利的将人带到了前院。
宫中的内侍恭敬的朝孟珩行礼:“奴才拜见九公子!”
孟珩不会喊起,甚至连看一眼。
周泽漆出面去安抚去哄他。
“阿珩,我们进屋子里去,给你看辰辰。”
很是废了一番口舌终于让孟珩挪步。
吃饱喝足无人打扰的小儿这会儿睁着眼睛在那,小小的唇不时的蠕动几下。
他这会儿是看不见的,但是大概能听到声音。
看起来十分乖巧。
“阿珩,看看辰辰!”
那双睁开的眼与此刻目光呆滞的孟珩一模一样,若是等过段时间眼里有了光彩,再过段时间长开一些,那跟之前孟珩那双勾魂夺魄的眼没有任何区别了。
额头和眉毛也随了孟珩,只唇不似他,随了何氏。
孟珩被哄着上前看了一眼襁褓里面的小儿,周泽漆对着端着碗进来的空青点点头,抓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里面的银针快速的扎进了他的指尖。
孟珩浑然不觉,还在那盯着襁褓里面的小人看。
周泽漆以最快最轻的手法取了他的血,而后取了孩子的。
孩子的血需要的不止一滴,小儿比起历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孟珩来说感知更为的强烈一些,啊的一声就哭出来。
周泽漆没第一时间去留意孩子的哭声,他在看孟珩。
孟珩似乎被哭声吓到了。
浑身一怔,呆呆的,还带着些许不知所措。
很好,他又在小九的脸上看到了以往不曾有过的样子。
孩子被奶娘抱走安抚。
周泽漆只看了孟珩一眼便开始忙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碗里两滴血已经交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他将自己的手刺破滴血到另外一个碗里。
而后又对着内侍道了一声“得罪了”抓起对方的手刺破。
三个摆放在案子上的清水碗,只有第一个血滴相融到一处,其余两个碗里面的两滴血泾渭分明。
如果说孩子的样貌和胎记能证明七成,剩下的三成此刻凭着这一只骨血相融的碗就能彻底的证明。
宫中来的人立刻躬身道贺:“奴才恭喜九公子喜得麟儿。”
孟珩不懂他们说的话,他此刻的注意力在隔着帘子的内室,大哭的小儿被奶娘安抚住了,没有声音了。
周泽漆替他还了礼,但凡来人都有打点,为首的内侍尤其的丰厚。
几人满意的离开侯府回宫复命。
周泽漆的事情还没算完。
孟珩不愿意走了。
奶娘喂完孩子,孩子已经睡了。
他干脆就趴床头跟前看。
甚至伸手去戳。
屋子里的人都不敢错眼,生怕他突然变了一把把孩子掐死。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新玩意儿,大概觉得这个会啊啊哭的小东西比他翻地龙刨出来的虫子更有意思?
念叨了一早上的秧秧此刻也被抛诸脑后,闭口再不提。
周泽漆见状吩咐空青跑一趟少府:“跟少府丞说一声,我这两日大概都不能如常过去,请他多担待,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送来侯府。”
随后在孟珩边上坐下来:“这是辰辰。你四哥给起的名字。祈辰,希望他能给你带来光明,希望能再看见你眼中的星辰。”
他知道孟珩听不懂,但是没关系,多说几次,他总能记得一点,尤其是孩子的名字。
知辛守在边上心中默默叹气,只觉得九公子苦,他主子也苦,国事家事,剪不断理还乱。他夹在中间哪头都得顾及,唯独顾及不到自己,左右为难。
许青起知道宫里去人了,但是有周泽漆在,她回去不回去都一样。
到了司农府说处理公务,但是一下午时间她根本没看进去多少。
到了下值的时候她没回逍遥侯府,让马车去了长宁侯府。
岳清江移交给了皇帝,苟屿跟诸葛乘风就不必再轮换的去守着了,无事一身轻,都猫在府中。
出了接送府中俩小儿上学下学,就是指点府卫的拳脚功夫。
见着许青起回来有些意外又格外的高兴。
“逍遥侯,没跟你一起回来?”
要知道平时除却公务,但凡外出都形影不离的。
许青起道:“何氏昨夜提前发作,生下了一名男婴,大人没了,孩子我们接去了前院养着。宫里要来验看,小九那边也需要安抚,他抽不出精力。”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是苟屿人老成精却觉得越发的不对劲了。
既然忙成这样,自家小主子怎么回来了?
他没逾越的开口询问,许青起却主动开口解释:“我留在那帮不上忙,还得他分神照看我。我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云山跟玄知入学这么久,我还没正儿八经的校验过他们的功课,回来看看。”
如此,倒也合情合理。
许青起用过饭才去的客院那边。
这边如今住着夏和光,龚长青,姬玄知三人。
夏和光白天都跟着她跑前跑后,不出门就在逍遥侯府听候差遣。
这会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出门她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