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喷出,抓住旁边的树干喘着粗气,视线中的景物出现重影,用力甩头,背摊在树干上撑住已经麻木的身体,艰难的一把抓住已经被捏碎的手骨用力一按,目眦尽裂,剧烈的痛感从手臂瞬间袭上大脑,青筋暴突,却愣是死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就在此时,空中一片洁白的羽毛缓缓飘落,落在水洼上打着旋悠闲的飘着,与此时此景格格不入。
“滋滋滋……你看起来很痛苦啊!”
靠在树干上的人将涣散的视线移了过去,死寂的眼睛看见来人,瞳孔猛然扩大亮出希翼。
“救我……我还不能……死!!!” 大仇未报,就死在这里,她不甘心!不甘心!!满是鲜血的手挣扎着擅抖着!就像那些在地狱中挣扎着还妄想回到阳间的厉鬼一般,朝这人抓过去。
那人只是轻松后退一步,便让那只手便扑了个空,轻笑一声,满是嘲弄:“你还有何东西可与我交易?嗯?”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挑起眉梢,一副恍然大悟的虚伪语气:“想起来了,蛊王虫还在你肚子里温养,你若现在就死了,我这买卖可就亏的血本无归了。”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手握住那只满是血污的手,指尖顺着其手蜿蜒而上,划过那细嫩的脖子,流连在其脸颊上!那前一秒还满是温情的手指,突然发力死死捏住这人面颊,两指夹着一个活物直接丢进其嘴里。
“两天,还有两天蛊王虫就会破开你的肚皮彻底成熟,到时候,你的命也就到头了。”风声吹过,白色羽毛飘散在雨夜中……
“足够了!”抓着脖子不住干咳,坐在地上的人眼中满是凶狠,两天足够让她把那些人全杀了,以慰她苏家近百条亡魂得以安息。
……
郑长素走到屏风后面换下湿衣服,然后拿起一边的杏黄色衣裙,摆弄半天,这衣服样式怎么和她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带子也忒多了点吧!折腾了好一会儿,把衣服才套到身上,又自己瞅了瞅,应该穿的是对的!
郑长素边拿起手巾擦拭着还未干透的长发,边转过屏风,走出了屋子,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便看见背身而站的沈清之,郑长素眉眼弯弯叫了声:“清之。”
沈清之闻声转头,看着面前一袭杏黄色衣裙浅笑嫣然的姑娘,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片刻便消融在那黑色的眸子深处,他轻声说道:“我让阿辰方才熬了些姜汤,你淋了一夜雨,驱驱寒气。”
两个人并肩走回乐尚的屋子,外面已经风止雨歇,可这屋内的人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郑长素一进屋先去查看了一下乐尚的情况,手贴上去,皮肤已经开始发热……旁边早就备好了清水和干净的手巾,她赶紧动作起来,放在一边的姜汤早就被她抛在脑后。
沈清之示意阿辰留下来帮忙,然后便和莫三走了出去,莫三将这一晚上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清楚,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封信以及那枚只有一半的半圆银饰交给沈清之,说道:“昨天那几个官差在琉璃亭找到那枚有毒的银针,和先前我取来的那枚别无二致,这才让那几个官差盯着澹台沅,只是没想到我们前脚方才得到线索,后脚这人就突然服毒自杀还认下所有罪责!”
沈清之扫过那几页信,视线凝在那枚半圆银饰上,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翻转着银饰,片刻之后,沈清之抚着银饰上的花纹问道:“澹台沅受尽澹台老爷子荣宠,甚至被举荐为皇子伴读,但他却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你可能想通其中原由?”莫三沉思,沈清之勾起唇角又说:“听说澹台府的小公子六岁时才被接回澹台府,澹台老爷对外宣称其为遗落在外多年的小儿子。”
“你是说?”莫三心中也早想过这种可能,没想到沈清之和自己想到一处了。
沈清之将被手中的半面银饰扔回给莫三,然后往自己房间走去并说:“随我来。”
沈清之拿起毛笔,转动手腕写下一个莫三看着眼熟的字。
“这是?”莫三拿起桌上的纸,看向沈清之。
“这半面银饰样式差不多的,我曾见过几样,这样的东西多用在孩童身上,保平安的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面为字一面为画,字则大多用大篆刻写其姓氏。”沈清之边说边伸手指着纸上的字,勾唇说道:“这个字是‘苏’。”没有人会比沈清之更清楚这个字,少年时期为了怀念那个人,也为了让自己记住那人是如何被人陷害致死,他将这个字早就刻划在心头之上!
莫三拿起银饰同纸上的字对比起来,然后立刻就往外走:“清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衙门走一趟。”
没想到莫三人刚走到院门口,一个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见莫三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人还没到跟前眼泪先从红着的眼眶里掉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人,大人你救救我们夫人吧!夫人她,她被官差抓走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莫三忙把人扶起来,站在莫三身旁的沈清之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安抚意味:“细雨姑娘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方才,方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县令大人就带着好多人冲进院子里把夫人带走了,我、我怎么拦都拦不住……他们还说,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