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看着一秒变严肃脸的李肃,额头青筋暴起,深咽了一口气,把火气强压下去后,回了句:“你猜?!”
李肃听了沉默许久,忽的眨眨眼一本正经的说:“侯爷不猜。”
“……”阿辰瞬间被噎的脸涨红。
“别闹了。”沈清之开口,这话是对李肃说的,然后转眼看了阿辰一眼。
阿辰随即朝沈清之微弯了一下腰便退出房间,动作流畅,期间李肃被彻头彻尾的无视。
李肃耸耸肩,盯着少年的背影直至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内,手才改为支着自己的头侧,说:“四皇子只为了确认你的身份,就直接派出这么多刺客,还让宫里的人直接认人,虽说刺客都拦下来了,但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些刺客不论回没回去,你都已经暴露了。”
李肃说到这儿又加了句感叹:“不过,本侯以前竟是小瞧了这四皇子,以往怎么没发现这个草包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直接动用宫里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李肃说到最后感叹着摇了摇头。
“未必如此。”沈清之面容平淡。“四皇子在莽撞也不会贸然行事,他此番派人试探我,想必也是专为他人做嫁衣。”
“你是说。”李肃顿时正色“三皇子?”
沈清之勾起唇角。“辰妃费尽心思调/教出来老四这个挡箭牌,合该这个时候起作用,不是吗。”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三皇子既然知道你没死,那想必其母辰妃也知晓了,这对母子当年使阴毒手段设计陷害你母亲,并给你和沈宴身体里施蛊下毒,一路派人刺杀直至赶尽杀绝,幸亏你和沈宴诈死才侥幸逃脱,金蝉脱壳!如今他们既然知道你没死,想必以后自是要使尽手段除掉你,像昨晚这样的刺杀只会是个开端。”李肃眉头紧蹙,拍了一下桌子“你暴露的有些太早了。”
“无所谓。”沈清之却显得毫不在意。
房间一阵沉默。
“当年辰妃指使人给你下蛊,想必这女人和苗疆有脱不开的关系。”李肃放下翘着的腿,继续说:“我听莫归说,不日你便要去苗疆解蛊,且不提这一路风险,只怕等你到苗疆后,那女人怕是就要迫不及待的动手,好让你有去无回。”
“你大可放心,即便我有去无回,还有阿宴在,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交易。”沈清之轻笑一声说道。
“那再好不过!”李肃眯起狐狸眼,眼中沉敛。
李肃抬手仰头把杯中凉茶一饮而尽便直接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沈清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穿来。
“小侯爷不如亲自再去祁宁村后的山上看看,或许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沈清之把玩着手中茶盏,不经意的说道。
“哦?”李肃回头挑眉,眼中满是玩味。
“比如,密信?或许应该和四皇子有关,亦或者和军需药物有关。”沈清之话音落,微侧过头,有如深渊一般的眼睛看向李肃的方向。
“我明白了。”李肃立刻了然沈清之话中的用意,眼尾上挑,跨步出门,心中计较一番,四皇子自小便寄养在辰妃膝下,辰妃有意对其百般宠爱,将其教养的骄横跋扈,性子鲁莽且脾气暴躁,如今的四皇子按照辰妃的计划如愿成长,极为维护辰妃和尊敬三皇子,平日更是将三皇子视若亲兄,付诸所有信任,心甘情愿的为那母子两人为矛为盾,反之来看,四皇子对辰妃他们来说虽然未必是最重要的,但却是其肋下一根极为有用的肋骨,若是将这根肋骨拔了,想必也会让那二人元气大伤!
至于怎么拔这跟肋骨?‘自然是四皇子与邪教合谋,用巫蛊之术企图灭邕城,并截取运往‘景瑞两国战场’属于我国的军需药材,在其中下蛊,以谋害我军将士,有通敌之嫌,其心可诛。’只要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今上,以今上多疑的性子,也够这四皇子喝上一壶了,运起好的话,不仅能折了四皇子,还能让今上将疑心放到苗疆上,如此以来,辰妃那里不仅折了一个四皇子,同时还束缚了这女人在苗疆的势力,沈清之若趁这个时候在去苗疆,那女人恐怕一时忙着收拾烂摊子,自然也就顾不上沈清之这边,一箭双雕的好计策,这便是沈清之的意思。
李肃一脚踹开阿辰的房门,一把揪起阿辰的后衣领,把人提出去。
“姓李的,你干嘛?!!放开老子!!!”阿辰一个不察就被李肃偷袭个正着,后衣领被身后的人揪着就跟揪小鸡似的,拖出院子。
李肃倒是没想到手里提的阿辰这么能折腾,再一次挡住他乱挥的手,李肃无奈之下,啪的松开提着后衣领的手。
阿辰后领子猛地一松,脚刚一沾地,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向前扑去,他赶紧脚下一转,踉跄一下站稳了身体。
“不错啊,功夫练得挺扎实。”李肃赞赏的拍拍手,偏身躲过阿辰踢上来的一脚。
阿辰弓着腰,两手撑着腿,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李肃,咬牙切齿“有种你别躲!!!”
李肃摊手耸肩,站在离阿辰五步远的正前方,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好整以暇的说:“你们家公子难道没教过你,遇见打不过的,要么就不要多做无谓的挣扎,要么跑为上上策吗?”
“……要你管!”阿辰瞪着李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