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民:“何以见得?”
宋元伟:“我离开师父离开的早,云帆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可他不管我怎么威胁,他都拒不承认偷税漏税的事情,更别提拉师父你下水了。我看云帆对你,真孝顺。”
蒋忠民:“孝顺?呵呵……”
宋元伟:“师父,怎么了?”
蒋忠民:“元伟啊,我问你,偷税漏税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总要有个解决办法的,总不能让云帆一直背着偷税漏税这顶帽子。”
宋元伟:“师父不知道?”
蒋忠民:“我知道什么?”
宋元伟:“云帆公司的法人不是云帆,是师母啊!”
蒋忠民:“什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元伟:“一开始我也不清楚,云帆好像也不清楚,后来我去工商所查了,扬帆机械有些公司的法人确实是师母。后来我问云帆,云帆才想起来,说是三年前,公司的财务经理建议云帆更换的公司法人。”
蒋忠民:“原来如此。”
宋元伟:“师父,师母都已经过世了,现在法人是师母,如果云帆拒不认罪,任谁拿他也没办法。他顶多将公司的滞纳金和税收补交齐了就行。不过,我倒是怕云帆舍不得这点钱。”
蒋忠民:“他舍不得也得舍得,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总是贪图一点蝇头小利,最终肯定会坏事。”
宋元伟:“师父别生气,云帆只是年轻,等他在磨练个几年就明白了。我现在最不放心的是谷晓。就是省厅谷局长的那位大公子。”
蒋忠民:“这倒没事,他毕竟太年轻,也没什么经验,会的只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功夫。那些东西,书本上念念倒也罢了,真正用到的不多。”
宋元伟:“可是……”
蒋忠民:“苏立鹤出狱了,他好像很惦记
董晴和他的那个女儿苏问心,他要是过去找你问苏问心和董晴的下落,你一定要和我的口风一致。毕竟,当年那案子是你和我一起办的。”
宋元伟:“师父,那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蒋忠民:“我告诉他,董晴改嫁了,要他别再惦记。”
宋元伟:“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蒋忠民:“原本想着将他送进监狱关个十年,他的身体不好,说不定在监狱会得了重病,撑不了几年。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活着出来了。”
宋元伟:“早知道,将他整成松鹤乳制品案的主负责人了!”
蒋忠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宋元伟:“那师父的意思……”
蒋忠民:“当年,我们好歹也拿过人家不少钱。如果不是有必要,先让他再活几天。对了,当年蒋忠民的那个司机呢?他的嘴巴你封死了没?”
宋元伟:“我办事,师父你放心。”
蒋忠民:“那就好。”
宋元伟:“不过我觉得为了避免苏立鹤说出些什么,还是有必要请谭局找人将苏立鹤监视起来。最好,连谷局长的大公子谷晓也监视起来。”
蒋忠民:“别乱来。正松是我们在a市的最后一张牌。如果正松倒下了,那我们都会没有退路。至于谷晓……”
宋元伟:“师父你请说。”
蒋忠民:“能拉过来就拉过来,不能拉过来,想办法将他送出a市。他的性命伤不得,如果谷晓在a市出事,谷局长一定会彻底清查a市。”
宋元伟:“明白了。”
蒋忠民:“还有事吗?”
宋元伟:“其实,我建议师父你去看看云帆,毕竟云帆是你的儿子。如果他寒心了,他动摇了,我们都危险。”
蒋忠民:“我过几天就去。”
听着耳机里传
来的对话声,谷晓笑了出来,全身通体舒畅。
他就说这个伪君子肯定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没想到,这个疏忽很快就被他们抓到了。
这个录音里,能够清楚的听出蒋忠民、宋元伟和他们局里的局长谭正松都是有瓜葛的。
只是令谷晓意外的是,在松鹤乳制品违规添加剂一案中,苏立鹤应该是无辜的。不然蒋忠民也不会说出那番话。
还有,苏立鹤找过他们了。
他现在很期待找到苏立鹤,当苏立鹤知道他曾经称兄道地的蒋忠民竟然将他害进监狱十年后,到底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只是苏立鹤这个人,现在到底会在哪里呢?
想着,他再次在公安系统、搜索引擎上输入苏立鹤的档案信息,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可能是苏立鹤会去的。
……
a市郊区乡村的某个小区。
戴着黑帽子、厚口罩的苏立鹤站在破旧的小区前,颤颤巍巍的拿出钥匙,打开了生锈的锁。门一开,扑面而来的霉味刺鼻。
苏立鹤往房中走进,灰尘飞散,很快的他本来就花白的头发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他没有管这些灰尘,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了同样生锈的铁箱。
铁箱中,有一张全家福。
大约一岁左右的小女孩,被他抱在怀里,站在他身边的董晴眉目冷冷的,看不出高兴还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