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啊!你怎么不去啊!你将这一切都告诉她,将你所有的怀疑统统都往我身上推,我都认了,你满意了吧?”方鸿远在沉默,林乐突然一跃而起,冲着方鸿远歇斯底里起来。
曾经好端端的一个文静温雅的人,看起来面部狰狞。
“嫂子。”望着林乐近乎扭曲的脸,方鸿远平静的喊了她一声。
“既然把我想的那么黑暗,为什么还要叫我嫂子?”林乐委屈的眼泪凶猛的往下落。
“……如果你真的没做这些事情,当我说错了,对不起。”许多的话在方鸿远的心里盘旋一圈,他眼眸一垂,致歉道。
林乐愣愣的望着方鸿远,泪如雨下。
“你要是还不想告诉多多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你随意吧。我问过问心,她说不介意。如果多多喜欢,就这样叫下去吧。”方鸿远的声音微微顿了顿,“至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吧,我也忘记了。”
林乐,“……”
“好了,就此翻篇吧。”方鸿远舒了口气,重新抬头直视着林乐,“多多还在等你,今天护士跟我说,她已经能够在人的搀扶下站立了。”
“是、是吗?”林乐仓促的抬手擦了擦眼泪,笑容僵硬的问。
方鸿远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林乐噙着眼泪回。
不管她和方鸿远有什么纠葛,多多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此刻听见方鸿远这么说,她真的开心。
“我刚才已经看过她了,我就不过去了,你再去看看她吧,我走了。”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方鸿远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望着方鸿远的背影,林乐良久不曾回神。
直到他走远了,林乐的手再度的握上了茶杯,杯中的水微微的颤着。
……
从医院出来的方鸿远,满脑子都是刚才林
乐歇斯底里的样子,越想就越烦闷的他上车,转而去了墓地,走到方鸿沨的那块墓碑前停了下来。
他望着墓碑上年轻的脸,苦涩的说,“对不起,鸿沨。”
他真的没想到,他依着承诺照顾林乐,会害的她倾心自己,然后做下那么荒唐的事情。
“大哥,如果我知道,嫂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会跟她保持距离。”方鸿远在方鸿沨的墓碑前蹲下,拿出纸巾擦拭着墓碑,轻着嗓音和他说话。
“可是,你过世以后,妈一直在为难嫂子。如果我不对她好一点,不知道她会被妈欺负成人样子。她是你的妻子,多多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忍心看着你的妻女受委屈?每次看见她们母女受委屈,我就会想到你在世的时候。你曾经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我怎么能不像你一样,好好的保护你的妻女?”
“现在,和嫂子走到这一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她犯的错,我能原谅她一次,可是如果她再犯,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还活着,向阳就是你,那该多好?如果你回来了,嫂子一定会开心起来,不会再一错再错了,我也不会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往偏路上走。”
“可是,向阳终究只是向阳,他不是你,你再也回不来了。”又是一声叹息,将墓碑擦干净的方鸿远,靠在方鸿沨的墓碑下坐了下来。
是啊,再也回不来了。
即便是向阳跟他一模一样,向阳也不是他。
向阳的身份,独立的存在在国家的档案中。
只是,如果你确定回不来了,为什么又让我看见向阳?
那样,就不会心存侥幸,等着有一天,早已死去的你会死而复生。
……
“你看,就是那个人。”
“可惜了,方总心那
么好的人,怎么将血输给了他。就是为了就这个人渣,那天可抽了方总好多血呢!要是我,我才不救他呢。”
“不就是方鸿远方总么?我们仁心谁不知道他啊!我就说,像他心那么好的人,你就不配输他的血。”
“我们方总就是rh阴性血!你真是走狗屎运,最近方总一直在仁心陪着他的侄女,不然你早死了!”
“像他这种人会有良心?我看是方总的血改善了他的基因差不多!”
幽黑的小屋,透不见一丝光亮,格外的阴沉。坐在小屋中,似乎还能听见北风呼啸的声音。蒋云帆坐在小屋的书桌前,脑子里不断传来仁心医院那些小护士的声音,听着听着,他的手慢慢的颤抖,从书桌下拿出了一个破旧的木雕龙,龙被雕琢的歪歪扭扭,上端打了个孔,用红线串了起来。
“云帆,你来,这是大哥帮你刻的生肖龙,你喜不喜欢?”望着手中的龙,蒋云帆眼睛又一合,稚嫩的童音再度传来,早已模糊的画面再一次再眼前勾勒。
“谁要你的破木头,你这个残废,我讨厌你!”受了委屈的他,收到哥哥的礼物,完完全全没有一丝丝的惊喜,而是将龙用力的丢了出去。
他的眼神错愕,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就是因为你,我被所有的人嘲笑,我讨厌你!”在他错愕的眼神中,他一脸憎恨的跑走了。
湍急的河流向远方蹦腾,寒冬腊月他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