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问心的话,方鸿远心窝阵阵的温热。
值得的。
她这样的人,不管他对她多么的好,都是值得的。
“好啦,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想也没用呀。”梅问心像哄孩子一样的双手捧着方鸿远的脸,乖巧的哄着,“老公,你每次看见多多都会蹙眉,她是个孩子,很敏感的。每次看到你这样,她不想多想,也会多想了。快快的,把眉头放平,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情了。”
“好。”方鸿远应着梅问心的话,食指揉揉眉心,抚平。良久,他长叹一声,愧疚的说,“我只是,想到等哪一天,万一鸿沨哥回来看见事情被我弄成了这样,他会不会责备我。”
“不会的。”梅问心坚定的回。
“不会?”方鸿远苦笑,反问,“你怎么知道不会?”
梅问心反应迟钝,一直都没想到为什么方鸿远每每看见多多就蹙眉伤怀,事到如今听他提起方鸿沨,她总算明白了。她想了想,尽可能用自己所想到的最好的言语安慰他,“我经常听你提起鸿沨哥,从你的言语中,我能感觉到,鸿沨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想,对于一些人力不可抗拒因素导致的所发生的一些坏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多多的病,不是你的错,林乐嫂子的失踪,也不是你的错,所以,他肯定不会责备你的。”
“是吗?”方鸿远不太肯定。
记得那一年,他全身都是可怖的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衫,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拉着他的手,用最虚弱的声音嘱托他说,“鸿远,我死了以后,麻烦你帮我照顾你嫂子和多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怪她,我不怪她……”
时间越是久远,当年他说话的语气神情就越来越清晰,那托付遗孀的信任眼神,就越来越刺痛他的心里。
方鸿远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克制住,勒令林乐不得再见多多呢?
毕竟,方鸿沨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怪她。
就算是林乐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他也该忍着,忍到方鸿沨回来,自己来判定林乐的对错,到时候林乐是走是留,也该由方鸿沨来定夺。
“老公……”梅问心不安的望着方鸿远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方鸿远垂了垂眼睑,淡淡的回,“我
没事。”
真没事吗?
梅问心不知道。
方鸿沨对方鸿远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可以说如果没有方鸿沨就没有现在的方鸿远,现在林乐的事情,算是他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结吧?
如果多多不在身边,或许心结不会被触动,可是现在多多出院了,被他们两个收养了,每每看见,就是症结所在。
……
美国,塞班岛。
亚热带地区,即使是11月,天气也是十分的炎热,阳光、沙滩、美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悠闲。
戴墨镜的美国男人,坐在太阳伞的下面,正和对面的妙龄妖娆女郎侃侃而谈,却不见,在附近小岛的密林深处,有人戴着耳机,将他和那美女所谈的话全部听在了耳中。
“两年。”
“nonono,两年太短,至少三年。”
“可以,玛尔等不及。”
“两年风险太多,我们是不会把抗体给你们的,至于你们的人等不等的及,是你们的事情。”
“可是……”
“你不妨去找贺先生,他那边有一种抗生素,至少让你那个叫玛尔的儿子,再拖上个一两年的时间。”
“……”
听着他们的谈话声,监听的他眉心嘴角勾出了成功的笑容,将对话转成了音频,而后导出保存在了u盘中。
“诺,这个给你。”他身边的人,递给了一张临时打印出来的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接过,细细的凝视着照片里稚嫩的笑脸,嘴角也浮出了思念的笑容。
但是,他仅仅是看了两眼,而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相片,亲眼盯着相片烧成灰烬,连一个角的残迹都不留下,而算安心。
“鸿……”
“向阳。”
递照片的人刚出了一个字,他便打断,提醒他别喊错了名称。
向阳侧目,朝着大黑望去,沉吟了片刻道,“大黑,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