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心打了热水过来,试图帮她泡泡脚。
可最终,她还是放弃,求助的朝着方鸿远望去。
多多抗拒别人的靠近。
方鸿远耐心的坐在多多的床边,柔声细语的哄着,“多多听话,袜子被雪浸湿了,脚伸出来把袜子脱了,妈妈帮你烫烫脚,不然会感冒的。”
“……”如旧,多多还是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深的埋在双膝间,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
“得把湿袜子脱了,现在是冬天,天气很冷吗,虽然开着暖气,但是也会感冒的。”梅问心坐在多多的身边,轻手轻脚的掰多多抱住膝盖的手道,“多多,别怕,刚才爸爸妈妈不是在说你的亲妈妈,刚才妈妈说的事……”
“你不是我妈妈,你走,你走,你走……!”梅问心的手刚碰到多多的身上,一向乖巧的多多便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她手脚不停的挥舞乱踹着,每一脚都踹在了梅问心的身上。
“多多,别这样!你冷静一点,爸爸在……”方鸿远无奈,只能强制抓住多多的手,试图先让多多冷静下来再说。
多多转而攻击起了方鸿远,四肢挥打,“我不要你,你走你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你不是我爸爸,不是,我爸爸早死了,你不是……”
多多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的扎进了方鸿远的心口,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半晌都没有回神。
梅问心无措的望着方鸿远。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多多这个样子。
“算了,我们都出去,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说。”方鸿远叹息一声,放弃了帮多多脱湿袜子,对着梅问心无奈道。
梅问心点点头,端着凉了的水走了。
梅问心走后,方鸿远就这么的坐在原位,一直看着多多。
多多抽抽搭搭的哭着,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沉吟许久,方鸿远苦涩的问,“多多,在你的心里,我真的算不上你的爸爸吗?”
多多,“……”
“爸爸知道你难过,所以你说什么,爸爸和问心妈妈都不跟你计较,你是孩子。爸爸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爸爸出去待会,你一个人冷静冷静。如果你还是爸爸的乖女儿,等爸爸出去后,你自己把湿袜子脱掉,要不然感冒了,爸爸会心疼的。”
说罢,他疼惜的揉揉多多的头发,也离开了多多的病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关门的声音传入耳畔,哭泣的多多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她泪光涟涟的抹着眼泪,笨手笨脚的拽掉了自己的袜子。
她将一双袜子摆在面前,眼泪落的更快了。
这双袜子,是最后一次见妈妈的时候,妈妈给她买的。
望着印着小公主苏菲亚图案的袜子,多多带着哭腔的说,“妈妈,我想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
方鸿远靠在沙发上,双指使劲的掐着自己的眉心,渐渐的,他的眉心被掐红了,那强烈的头痛却消减不了半分。
梅问心忍不住的说,“别揉了,你是心疼引起的头疼,光按摩眉心是没有任何用的。”
方鸿远,“……”
“是我,不该多嘴问。”梅问心鼓了鼓腮帮子,歉意的说。
如果不是她看见大黑出现在家里,她不会好奇的问大黑的事情,不会引出林乐的话题,也就不会让方鸿远拿出那封遗书。不拿出遗书,她不会揣测林乐死了,多多也就不会伤心成那样。
都是她的错。
方鸿远放下手指,瞥眼朝着梅问心望去。
梅问心揣揣不安的低下了头。
方鸿远伸手,紧紧的将梅问心冰凉是手握在了掌心。他颇为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反问
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自责成这样?”
“我……”梅问心嘴一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鸿远道,“多多知道也好,她迟早得知道的。林乐杳无音讯,我们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她现在还小,多闹腾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梅问心不忍的说。
“多多才五岁,身体本就不好,又失去了依赖的母亲,怎么可能不残忍呢?”方鸿远伤怀道。
只是,林乐,当你知道多多会伤心成这样,当初的你会不会收敛一点?
如果你收敛一点,我们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作来作去,伤害的,只能是孩子啊!
“老公,那你……”梅问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对多多,一直是视如己出。
多多那句你不是我爸爸,想必真的伤到他了吧?
“没事。”方鸿远疲惫的站了起来,平缓着语调提醒梅问心,“外面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有吗?”梅问心狐疑的朝着别墅大门望去。
果真,她刚朝着大门处投去目光,门铃的声音便响了。
门一开,门外意外的出现了袁佳音的脸。
方鸿远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风雪天气袁佳音会出现在他家,不禁有些狐疑。袁佳音摇摇手中的文件袋,咧着嘴笑道,“老板,今天下雪,你没去公司。市场部有份加急文件要批,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