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心中的熟稔之感,是源自与她。
她是林乐。
尽管这张脸变的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她,但是她的眼神,还是当年熟悉的样子。
这七年在异国他乡,曾时时的听见有她的消息传来,没有几句是好的消息。他也做好了再见她的时候,她已变的面目全非的准备了。
可是他没有做好,她面目全非到如一个陌生人!
这些年,她到底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多多朝着向阳看看,又朝着林乐看看,终使再成熟的她,也不过是个年方九岁的小孩子。她急的眼泪快落下来了,跑到向阳边上摇摇向阳的手,朝着他求助。
柔软的触感传入心田,将向阳从那种抽不出身的心痛中拉出。向阳悠悠的垂眸,朝着一脸无助的多多望去。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眼看着她即将成为活靶子的时候会不管不顾的折回头救她,为什么他一看见她,心里就会有莫名奇妙的亲热感觉。
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女儿。
恍惚记得,那一年他诈死的时候,她才是一个刚学会喊爸爸的小婴儿。那时候的她,长的水灵灵的,格外的惹人心疼。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成了一个哑巴,辗转流落美国街头,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黑社会追撵?
他离开她们的初衷,是希望他们都好好的活在阳光下,活的快乐、幸福、安康啊!
这是为什么?
手臂间的力道再次传来,不会说话的她,努力的张着嘴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眼中全是楚楚可怜的求助。
她太小了,还面对不了那么多突如其来的困境。
“没事,有我在。”对视着多多的眼神,向阳心中一阵心痛的柔软,他将多多按进怀中,心疼的揉着她年幼的肩膀。
也许是血脉的牵引,靠近向阳怀中的
多多安静了下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而仅仅是在温暖的怀中靠了片刻,多多伸出手,指向林乐。
向阳松开多多,轻着脚步走到林乐的身边蹲下。他拨开林乐抱住头的手,平静的说,“我不是鬼,真的不是,你别害怕。”
林乐,“……”
不是鬼?
真的不是吗?
林乐仍旧满脸怀疑的看着向阳。
向阳沉吟了片刻,试探的问,“我是不是长的跟你认识的人很像?”
他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像那么简单。
他就是她‘死去多年’的丈夫。
可是,他不能承认。
就算她们活的再差,再需要他,他能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方鸿沨。
因为还不到时候。
许是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林乐恐慌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她凝视着向阳的双眸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你……你长的好像我早已过世多年的丈夫……”
“哈,我明白了,所以刚才你看见我,才会把我当成鬼是不是?”向阳笑了。他眉眼弯弯的说,“放心吧,我不是鬼,我是一个鲜活的人。灵异片中闹鬼多半时月黑风高的半夜,可是你看看外面艳阳高照,哪里可能闹鬼呢?”
真不是鬼?
林乐还是怀疑。
她试探的朝着向阳脸上探去。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向阳温热的脸颊时,呼吸轻轻的颤抖着,缓慢的展露了笑颜,欢喜的说,“脸是热的,果断不是鬼,你是活人。”
向阳笑了。
林乐激动的一跃而起,紧紧的握着向阳的手不放,欣喜若狂的说,“鸿沨,是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听见我对你的忏悔,所以回来告诉我,你原谅我了我,你要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提到‘忏悔’、‘原谅’二字,向阳的眉心不禁皱了一下。但是很快的,那蹙起的眉又恢复
正常,他声色平静的对林乐说,“抱歉,我不是鸿沨。”
林乐,“……”
“可能,我只是跟你的丈夫长的很像。但我真的不是你的丈夫。”向阳歉意的说,“抱歉,给了你不该念想的空间。”
“不是的,你就是鸿沨。”林乐不依不饶的重新拉起了向阳的手,拉着他的手撒娇摇晃,如二八少女一样,“好老公,我知道我做错事情了。你原谅我,我保证一定不再犯错了。好不好嘛,你就原谅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向阳,“……”
林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松开手跑到多多的面前,将她往向阳面前一堆,“老公,好老公,我真的好想你。你快看,我们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你怎么忍心不原谅我?”
他们的女儿……
向阳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朝着多多望去,心口莫名的难受。
克制了良久,他依旧平静的问,“她是哑巴,她是怎么哑的?”
这一问,林乐的脸色赫然的变了。
她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
她变得紧张极了,小心翼翼的朝着多多望去,小声的说,“发烧吧?”
向阳蹙眉,复述道,“发烧?”
“对对对!就是发烧!”林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很肯定的点头,“三年前,她到美国后发烧烧了整整一个星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