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机会。
黛玉和柳氏来往不多,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却明白柳氏对史湘云未必满意,能看出来赏花时,柳氏看向史湘云的眼色极冷,一点笑意都没有,史湘云呢?不知是没有订婚的觉悟,还是根本没察觉到,依然故我。
姊妹中最会玩的,当属史湘云,因未尽兴,回到荣国府犹要赏雪,宝玉等无不赞同,还给黛玉下帖子,不过黛玉忙着收送节礼,推掉了邀请。
紫鹃和黛玉不同,柳氏非常推崇她的医术,但凡有闺阁密友及其女媳人等患病,柳氏都建议她们请紫鹃,因此紫鹃和柳氏来往频繁,隐隐约约察觉到柳氏和卫若兰的想法,只是柳氏不说,她不能确定,也不好问,只能在心里叹气。
其实要是在现代社会,史湘云就是太会玩了,撇开到底有没有的心思,各方面算不上出格,还有很多人欣赏史湘云这种豪放不羁,偏偏这是封建社会,没人能理解!
和自己定了亲的男人起了退亲的心思,就算退不成,成了亲,婚后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紫鹃几乎可以预见史湘云婚后的不幸福,也许那句“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早就在这时候埋下了悲剧的起因,只不过事情没发生在贾府,所以红楼梦中没有详写。提起这个,紫鹃就想叹气,因为红楼梦中没有详写的事情太多了,许多事情也藏得很隐晦。
不管了,借着医术名声渐起的时候,还是赚自己的钱罢,紫鹃回了江二奶奶娘家的帖子。
虽然这些夫人小姐都不是什么大病,更相信太医院的太医,愿意让自己诊治的多是难以与太医启齿之疾,诊金药费也有限,但对于一心攒钱买大庄子的紫鹃来说,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关乎妇科之症的时候,谢医礼还算比较厚重。
于是紫鹃银钱箱子里的空间一日比一日减小。
这日整理东西时,紫鹃翻出几匹颜色鲜亮又比较厚实的绸缎,面料都很精美,也是现今京城流行的新鲜花样,适合年轻女孩儿们座椅上,自己这几年着实不缺衣服,府里又已做了年下的新衣,便添了几匹青蓝之色的茧绸,叫人给陆怡送去,额外添了一些布料做里子,又拿一件今年新做没穿的大红猩猩毡斗篷给她。
陆怡现在住在清江书院给大哥安排的住所,时常遇见其他先生家的夫人小姐,渐渐地有所交集。虽然他们家有房有地,并不算贫穷,但起居饮食简朴惯了,舍不得大手大脚地置办衣裳首饰,因此今年冬天仍然穿着大哥去年给她买的毡斗篷,和人家一比,顿显寒酸。
陆怡虽然不以为耻,但毕竟年轻,不大爱出门,而陆恒心思再细,也想到这一点,故得紫鹃所赠衣料斗篷,陆怡高兴不已。
“嫂子想得真周全,一看就知道这是给我的,够我做好几套衣裳呢。”陆恒刚放学并带陆怀回家,陆怡便点着新鲜花样的绸缎和红斗篷给陆恒看,然后抚摸着青蓝两色绸缎,笑眯眯地道:“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给哥哥弟弟做衣裳的,我看了看,够一人做一套。”
陆恒看到衣料斗篷,不觉一怔,随即看了看弟妹身上的旧衣,道:“是我想得不周全。”
陆怡赶紧摇头,道:“哥哥别这么说,要是没有哥哥,咱家哪有这样的好日子?我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是哥哥又给她选了一门好亲事定下来,还说薛家的定礼聘礼都交给自己带回去,薛家虽是商贾之家,但那人才貌双全,可比很多年不见的大姐夫家强十倍。
陆怡心性颇为精明,士农工商,虽说自己确实能嫁入耕读之家,也有可能嫁个有本事的读书人,但出将入相的机会何其渺茫!屡次不中的人不知凡几。住在京城里,自从懂事起,她就知道金榜高中的寒门进士和高门出身的相比少了很多,要知道天底下寒门多而高门少,这么着,最多的时候寒门高门进士也只对半而已,平时仍以家境优渥的进士居多。
与其吃尽苦头,一辈子都未必博得到那一线之机,不如后退一步,她觉得薛家甚好,以后有哥哥嫂嫂做倚仗,不会担心受委屈,也不用担心被达官显贵欺压,而且有这样的家资,以后完全可以培养子孙读书科举。
当世可没有商人之子不可科举的规矩,只有如娼妓、优伶、乐户等贱籍之人脱籍后子孙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所以很多商贾发迹后都会回乡买地,用心培养子孙读书。
和薛家文定之后,陆恒又开始给二弟张罗婚事。
陆恪自己相中了距离小花枝巷子不远的白秀才之女名唤白玉蝶者,同时也是他同窗的妹妹,偶然见过一面,大约心中都遂意,白家就暗示陆恒请媒人说亲。陆恒再三问过陆恪,便请媒人登门提亲,因这时礼物简单,都是陆恒出的。
不料,媒人回复时说白家提了一个条件,只要陆恒答应,他们便同意这门亲事。
陆恒问是什么要求,媒人便道:“白家不愿女儿嫁得远,听说官人在小花枝巷子里有一座房舍,只要官人把这所房舍过给陆二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