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衍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脑子不由自觉的回想起近一年时间跟戴忆知发生的点点滴滴。
有时候觉得挺神奇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那时候他也才是刚念大学,只是那一面之缘后,就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了。
虽然六年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可一年前那一次在麓州无意遇见她,却一眼认出了她。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对家人之外很少会上心的人,怎么会一直惦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
原来,老天早已安排,冥冥中的遇见都是注定的。
“叩叩叩——”
神思,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给拉了回来。
他从床上坐起身,懒洋洋的往门口走。
以为是魏粱西或者林彦凯,把门一开,慕承衍甚至都没往门口的人看一眼,就转身回了屋:“什么事?”
戴忆知提着袋子,伸手把门关上,声线略软,缓缓响起:“鸡蛋可以消淤,我想着慕先生你后脑勺的伤还没处理……”
想起他刚才用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语气里似乎有点不高兴,仿佛是被人打扰了休息。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按,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问道:“要是打扰慕先生你休息了……”
慕承衍闻声一怔,回过头来。
看见站
在门前的人是戴忆知,他又笑了,哪里还看得见方才脸上的不悦:“进来吧。”
“哦。”戴忆知松开按着门把的手,提着袋子朝他走过去:“慕先生你觉得怎么样?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爱去医院。”慕承衍来到椅子上坐下。
戴忆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将鸡蛋从袋子里拿出来。
因为刚煮好,还很烫,外层再包裹条白的布,隔一隔热,也防止鸡蛋凉的太快。
“可能会有些痛哦,慕先生你忍一忍。”
鸡蛋的温度从布里渗透了出来,微烫,是用来散淤的最佳温度。
太阳从与海水相接的地平线处落下,傍晚的夜幕渐渐拉下,深邃的夜色笼罩了海空,蔚蓝的大海染上了暮色,逐渐隐在夜色里。
海滩bbq正式拉开帷幕。
等戴忆知他们从酒店出来时,海滩上已经是热闹一片,烧烤的香味覆盖了这一整片区域。
肥肥的鸡腿,嫩滑的鸡翅,吃起来劲头十足的牛肉丸,还有一口咬下去滋滋掉油的火腿、茄子、青椒等等。就跟普通烧烤一样,食物一应俱全,但海滩bbq比普通烧烤要更加显气氛。
点好了餐,又要了一打啤酒。
撸肉串烤海鲜,没有啤酒怎么行,一边撸串一边品着醇香的啤酒,那才叫逍遥
快活。
吃海边bbq的人非常多,估计要烤很久才能送上桌,玩了一天,说实话还真是饿了。
周璨璨跟魏粱西他们玩起了掷骰子喝啤酒的游戏,这种游戏去年参加联谊的时候戴忆知也玩过,不过输的好惨,游戏规则她到现在还没弄懂。
她支着手肘,双手托腮在旁看他们玩。
有时候她真羡慕周璨璨,感觉她可以很轻易的融入到某种氛围里,活泼开朗的性格招人喜欢,所以跟谁都能成为朋友。
正是一阵羡慕时,眼前突然被推开一组骰子,骰子撞击骰盅的声响很清脆,她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住了。
抬眼望去,便看见慕承衍姿势慵懒的坐在对面,手掌撑着脸,一只手覆在骰盅上,手腕晃动,骰子便“咚咚”的敲击着骰盅。
他挑着眉,那双桃花眼里此刻如同那深邃的海面,宁静而随和,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玩不玩?”他问。
戴忆知看着他按在手掌下的骰盅,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瓣:“我不会。”
“玩别的。”慕承衍停下了手,将骰盅的盖子拿起来,里面有六个骰子,他拿走了两个,留下四个:“很简单,猜总和的数字双或单。”
这个简单,她会的。
“烤串短时间内不
会送上来,闲着也是无聊。”慕承衍抬了下颌,微微抬起墨眸,薄薄的唇角微微一挑:“要一起玩吗?”
戴忆知点点头:“好呀!”
慕承衍勾着唇,将盅盖放下,宽大的手拿起整个骰盅开始摇晃。
落下时,骰子已经停止滚动了。
“双还是单?”
戴忆知想了想:“双的吧。”
因为没有什么赌注,所以是大还是小,凭感觉就好了。
慕承衍将盅盖拿起来,骰子朝上的数字依次是五、二、一、三,加起来是十一,单数。
戴忆知输了。
男人将盅盖放下,朝她挑了挑眉:“凑过来点,输了,要惩罚!”
“欸?”戴忆知眨了眨眼睛,不是没有赌注吗?
慕承衍勾着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上当受骗的模样:“刚刚忘说了,输了被弹脑门!”
“……”戴忆知有种误上贼船的错觉。
不过愿赌服输,她身子往前微倾,将脑袋抬起来,凑过去让他弹。
慕承衍曲着手,抬到她面前,做出要狠狠弹上去的视觉效果。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