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都很累,累到下班倒床上就能睡着,平常的话戴忆知觉得还好,咬咬牙坚持下来,一天就过去了。
但是特殊时期,会产生特别情绪。
比如这两天,她大姨妈拜访,心情比平常焦躁,特别累的时候就会想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想到这种苦日子的尽头还遥遥无期,整个人就特别消极。
肚子有点疼,分不清是姨妈痛还是普通的肚子痛,反正蹲洗手间里已经很久了。
外头,有几个实习生走进来洗手。
“累死了,实习这才过了四分之一,一想到还有后面还有大半年要熬,我就后悔当初不应该选护理这个专业。”
另一个实习生搭腔:“我还不是,现在特别后悔当初填志愿的时候选了护理,而且你不知道,我那个带教老师凶得很,每天被骂的狗血淋头,惨!”
“我跟你不是差不多,我跟的那个老师简直就是个移动炸药库。好难啊,真想找个有钱老公嫁了。”
“你以为有钱老公那么好找啊,咱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样貌不出彩的,有钱人瞧不上。”
戴忆知提裤子站起来,手放在水箱水正要按,忽然听见有人说了她的名字。
“就你们普外科的那个戴忆知啊。”
她微微一愣,不由得
竖起耳朵来。
很显然这会儿外面的说话声比先前小了很多,但洗手间的面积不大,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其中一个实习生压着嗓子对另一个人说:“听说她傍上了富二代。”
“啊?你确定是我们普外科的那个戴忆知吗?不会吧,我看着不太像啊,她人看起来挺老实的。”
“我也是听说的,她手上不是戴着只表吗,听说是前年上市的限量款,十几万一只呢。”她压着声,口吻变得笃定,“你觉得她自己买得起吗。”
戴忆知心头一沉,抬起右手,左手轻轻盘开护士服的袖子,露出了那块精致的手表。
嘴里忽然有点苦,就好像被人强行塞了一颗苦胆进来。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一直以为她挺老实的呢。”外面的声音还没断。
“没有证据乱传谣言就是诬陷,造成的后果严重完全可以起诉你们。”薛子月本来是来上个厕所,没想到走到门口听见她们在议论戴忆知,生气的不行,“在背后议论别人是非是素质的缺失,我们做护士的最忌讳在人背后嚼舌根,希望有些人能留点口德。”
两个实习生面色一变,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走出去。
格子间里,戴忆知冲了水,推开门走出来。
薛子月愣了愣,朝她走过去:“忆知你别听她们乱说,有的人就是这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戴忆知很感激她刚刚能为自己挺身而出,心里十分感动:“子月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
在医院工作,有时候真的能见识到以前遇不到的奇葩人物,还有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件。
就比如按呼叫铃。
呼叫铃这种设备,不是说随随便便都可以按的,一般情况下有急事找护士才能按,不然就是浪费医院资源。
但是吧,有些病人但凡有点事都要按铃叫护士。
就今天早上,戴忆知正忙得起飞,56号的呼叫铃响了好几次,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赶过去。
赶过去之后,病患的家属就一句:护士,我儿子的主管大夫叫什么名字?
戴忆知当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回答完家属的问题后,顺便给他们科普了下关于按呼叫铃的事。
结果家属听后不乐意了:这东西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有事按响它叫护士过来吗,不让按你们搞这种设备干啥。
还有前几天也是,病房里刚收进来一个病患,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人有点疑神疑鬼。
他刚搬进病房就按呼叫铃喊护士。
戴忆知同样以为有什么急事,立刻就赶过去了。
结果人站在病床旁,指着病床说:“护士,我这床没躺过死人吧?”
然后,隔天戴忆知就上了夜班,那次大夜班,这位大叔一晚上按了三四次铃。
至于原因,用大叔的原话说,就是:医院里经常死人,听说夜里会闹鬼,我得经常让你过来看着我点。
戴忆知说了好几次都没用,大叔有他自己的想法。
所幸的是,他入院三天就出院了。
六月中旬,戴忆知待在普外科虽然遇见不少奇葩的人,但暖心的人也有,他们一起陪伴着她,在普外科度过了半个月。
六月十八号,是戴忆知的生日。
原本慕承衍是要回来陪她过的,但临时有事赶不回来。
其实戴忆知也让他不要回来,她觉得生日只是件小事,过不过都一样。而且这天她上的是下午四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也就是上完了班她生日都过了。
晚上九点后,戴忆知完成晚间护理,回到护士站。
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她搁兜里的手机响了。
接到周璨璨的电话后,戴忆知跟其他护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