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后,戴忆知转去了手术室。
实习护士上手术台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穿个针引个线,或者换换药,有需要的话还给主刀医生递递工具,术前接病人术后送病人。
看上去好像挺简单,但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大多数实习生都很怕上台。
戴忆知第一次进手术室时还有另外一个实习生一起,当时的女病人是接受右乳包块切除手术,另外实习生因为过于紧张,在医生用高频电切开深层组织的时候,吓昏了过去。
第一次接触手术,当时戴忆知也紧张也害怕,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进手术室,无菌观念一定要牢实在脑海里,但有的护士第一次进手术室,会紧张得什么都忘了。
她第二次上台,是一场白内障手术。
当时一把血管钳掉地上,站在旁边的那个实习生捡起来直接就放回无菌车,戴忆知还记得当时器械护士跟主任的脸色,都绿了。
在手术室实习后,她回花苑水城的频率减少了很多,因为下班时间是不固定的,经常为了跟一台手术加班加点而错过下班时间,所以有时候下班太晚了,人又累,她就留在宿舍休息。
太忙了,目前戴忆知实习了两周,但一次还没休息过,由此导致这
个月慕承衍对她抱怨颇多。
这会儿两人通着电话,慕承衍又在抱怨她。
戴忆知知道自己因为工作冷落了他,就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你消消气嘛,我过几天就休息了,到时候我一定哪也不去,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这样的话,慕承衍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他已经对这种话产生了免疫力,完全不奏效。
听见有人喊戴忆知的名字,他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忙吧。”
他也知道那是戴忆知的工作,所以再怎么生她的气也没办法,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妥协。
谁让她是他的心头肉,骂一声打一下,疼得还是自己。
戴忆知今天又要跟手术,时间快到了,但面对慕承衍她心里依然很愧疚:“慕承衍对不起,我下手术了再给你电话哦,那我挂了。”
电话那端没声后,慕承衍把手机放下来,随手丢在桌上,人往椅子上一靠,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找了一个比国家总统还忙的女朋友呢?
……
加朵是服装设计师,她宅起来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尤其是她在设计稿子的时候。
今天“出关”了,打戴忆知的电话是关机,她改给慕承衍打电话,约他跟戴忆知一起吃饭。
结果到了下午,来的就慕承
衍一个。
她探头四处张望:“怎么就你一人?我亲爱的呢?”
慕承衍拉开椅子坐下:“医院上班。”
加朵“哦”了声,把点好的其中一杯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见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托着腮甚至好奇:“你心情不好?”
慕承衍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不咸不淡的说:“你看我哪像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
“……”
身上的黑色怨气都快把这一片给笼罩了,还说心情好。
加朵用自己的火眼金睛盯着他,几秒钟后,她弯弯唇角:“慕,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成语,叫做欲求不满。”
慕承衍冷呵了声:“老子看上去像欲求不满吗?”
加朵还真在老虎头上拔毛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非常像,第一次发现你们国家的文字非常强大,可以把一个人形容的这么贴切。”
“……”
慕承衍面无表情。
“饿了,点餐。”
加朵不敢真惹他,识时务的闭上嘴,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她一边翻着一边说:“你请客。”
……
戴忆知原本是想下了手术台给慕承衍打电话的,但时间太晚了,按亮手机也没收到他发来的信息。
回到宿舍后,她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发了一阵呆
。
薛子月是要去上夜班,爬起来见戴忆知坐在床上发呆,她走过去:“忆知你怎么了?”
戴忆知抬起脸,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来:“我没事,你要去上班了吗?”
薛子月束起头发:“嗯,准备去了,你早点洗澡睡觉啊。”
“马上就去了。”
太累了,戴忆知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干,人已经困得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给慕承衍打了个电话,但是他没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今天上午的手术三个钟左右就结束了,主刀医生是萧奕庭。
手术结束后,戴忆知把无菌手套脱下来扔到旁边的医疗废物垃圾桶里,再用消毒液把手洗干净。
正洗着手,萧奕庭也进来洗手消毒。
他把无菌手套丢进垃圾桶里,把手伸到紫外线感应消毒机前,扭头朝戴忆知问:“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好啊。”
不在一个科室好难遇到,不过她在手术室实习后,见面的次数反而多了些。
换了衣服,萧奕庭在楼下等戴忆知。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