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徐达是吃定了朱元璋喝酒不会踹人,还是不想掺和其中,反正喝了没多少酒就不省人事,被徐允恭抬回家去了,这让知道徐达酒量的顾正臣直想骂人。
为了避开老朱,顾正臣大口大口喝酒,越喝越不对劲,娘的,谁给我的是醪糟,为毛不是烧酒?
看一眼老朱,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渗人……
这——
醪糟也醉人。
顾正臣倒了,被朱棣、朱樉等人抬出去了。
只不过送的地方和预料的有些不一样,按理说人都醉了,应该送回家睡觉,可这几个家伙将顾正臣丢到了武英殿……
太监没有。
宫女也不见一个。
空荡荡的大殿,让装睡的顾正臣极是不安,直至良久之后才有脚步声传来,眯着眼看去,见是朱标,便继续装睡。
朱标走至近前,坐在了顾正臣身旁,咳了咳,说道:“别装了,那点醪糟能灌醉你,这里不是奉天殿,你不是让人捎了口信,说什么学了一套拳法,想和孤切磋切磋?”
顾正臣郁闷地坐了起来,问道:“醪糟是你安排人给的?”
朱标摇了摇头:“父皇的安排。”
顾正臣苦涩不已,看了看一旁的屏风,道:“如此说来,陛下要亲自问臣话,只是为何不见陛下?”
朱标摆了摆手:“放心吧,父皇不在这里,但父皇让孤来问你一些话,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解开父皇的疑惑,那你很可能就要去南洋钓鱼去了。”
顾正臣眼神一亮:“那还问什么,直接送我去钓鱼不是更好?”
朱标侧过头认真地看着顾正臣,轻声道:“直接去也不是不可以,你是选择站着钓鱼,坐着钓鱼,还是躺着钓鱼……”
顾正臣吃惊地看着朱标,这个家伙学坏了,开始使用权力欺负人了。
朱标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意,拍了拍手,正色道:“好了,这里没其他人,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来,你我有什么话都敞开了说吧。父皇想知道,你为何知道那座岛上有金银?”
顾正臣低头想了想,认真地回道:“有些事,臣不想说,也不想提起。但今日不说,总是对陛下与殿下不敬。臣在年幼时遇到的一位老者,是他告诉臣的……”
“老先生?”
朱标凝眸,脱口而出:“马德草?”
顾正臣吃惊地看着朱标。
我去,莫不是你也是穿越过来的,竟然连这非文明用语也知道?
朱标看着一脸震惊的顾正臣,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你确实曾师从这位神秘莫测的马先生。”
“等等,殿下说的是马——先生?”
“莫不是不姓马?不可能,检校送来的文书孤看过,孤也问过青青,他说过,你跳进湖里之后一直喊马德草,声嘶力竭,似乎很是愤怒,又似乎很是渴求什么……”
“这,这……”
顾正臣有些麻爪了。
我去,刚来大明的时候接受不了,问候了几声,怎么还凭空多出来个先生?
检校调查过自己?
朱标也调查过自己的过去……
说到底,自己做的一些事还是太过新奇,太过挑战传统了,超出了大明的普遍认知,以至于老朱对自己不放心,暗中不知调查过多少次了。
朱标见顾正臣神情呆滞,叹了一口气:“孤能理解,毕竟教了你一身本事,师恩如山。是不是在六年时,这位马先生走了,所以你才消沉了好长一段时日,青青说,你那段时日不吃不喝,只盯着窗外的星星看,还哭了好几次……”
顾正臣低下头:“我这个妹妹,还是什么都对你说啊。”
朱标拍了拍顾正臣的肩膀,轻声道:“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位马先生——当真走了吗?”
顾正臣沉思良久,最终点了头:“是啊,先生号了脉,说到了仙逝的日子了,之后便飘然而去,臣那段日子,是为先生离开而消沉。”
既然你们都调查到了这一步,青青也说到了这里,自己若不配合配合,似乎也不合适。
朱标哀叹一声:“可惜了这位马先生,孤是见不着了,这位马先生可有字?”
顾正臣对上了朱标探寻的目光,平静地回道:“字克思。”
朱标恍然:“哦,马克思先生啊。这么多年来,为何不见你提起过他?”
顾正臣嘴角有些不自然,言道:“马先生离开之前对我说,日后惹出祸来,不把先生说出来就行了……所以这些年来,从未提过。”
这个时候吴承恩还没影子呢,《西游记》这书至少是在嘉靖年间出来写出来的……
朱标连连点头:“为了不辱没先生之名而不提,孤能理解。那你的本事和见识……”
“皆是马先生教导,没有马先生,就没有臣的今日。”
“孤明白了,那这金银岛?”
“也是马先生说的,那里有银山、有金山,这也是臣敢于带船队笃定前往的原因……”
顾正臣解释着。
朱标听闻连连点头,这些解释是合情合理的,也是贴合猜测的。
毕竟顾正臣年轻,懂了太多别人不懂的事,见识非凡,一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