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不说话,一样照踢!
严桑桑靠近顾正臣,低声问道:“任由他这样胡来,不会有事吧?”
顾正臣含笑回道:“他是晋王,天塌了都有陛下给顶着,能有什么事。就是这小子有点使坏,他的靴子什么时候加了木板,这招有些阴损啊……”
严桑桑低头,捏了捏衣角:“下船之前他问我有啥法子踹人疼,妾身便将这招说给他听了,谁知道他会用在这里。”
顾正臣看着始作俑者的严桑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女人啊,还真是会疼人……
朱棡接连打了几个,然后看向抽出一个军士的腰刀,吓得军士直跪了下来,朱棡看都没看军士,转身走向赵海楼等人身旁,一刀子拍在了黑煞脸上,厉声道:“还不给他们解开!”
黑煞被拍得脸生疼,趁着捂脸的空隙看向朱亮祖。
朱亮祖坐了起来,任凭血从脑门上缓缓滑到脸颊上,鼻子动了几次,咬牙道:“晋王若是放走了他们,那咱的威严可就彻底没了!”
朱棡看向朱亮祖,呵呵一笑:“你给我要威严?你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与顾先生为敌!”
“那又如何?”
朱亮祖喊了一嗓子,站起身来。
朱棡看着凶神恶煞的朱亮祖,长期压制下去的戾气也涌了上来:“你跟我吼?”
提着刀便走了过去。
想当初在凤阳的时候,朱棡和朱樉没少玩残过人,若不是他们是皇子,估计坟
头的草都老高了。这些年来在格物学院收敛了许多,加上顾正臣手持龙戒尺,谁都敢打,这才老老实实。但老实人被触怒了,那结果……
嘭!
朱棡踹在了朱亮祖腹部,看着后退几步的朱亮祖,厉声喊道:“先生被欺负,弟子若是不敢出面,那还如何当这弟子?朱亮祖啊朱亮祖,今日也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信不信,只要你欺负了顾先生,让顾先生蒙羞了,用不了多久,秦王会来这里找你算账,燕王也会来这里找你算账,还有周王!他们可也是顾先生的弟子!”
“另外,你应该知道吧,魏国公徐达的长子徐允恭,卫国公邓俞的长子邓镇,西平侯沐英的长子沐春、次子沐晟,靖海侯之子吴忠,江阴侯之子吴高……这些人可都要来这里找你算账!你想欺负顾先生,那至少先准备准备,如何平息这些人的怒火!若你朱亮祖有灭这火的本事,那你就要想想,太子来了,陛下来了,你如何平了他们的怒火!”
朱亮祖张大嘴,我不过就是欺负个顾正臣,怎么感觉得罪了满天神佛……
杨英、胡通差点没晕过去。
乖乖,顾正臣身后站着这么多人,这满朝勋贵的长子是何等巨大的一股能量,这已经足够惊天动地了,没想到,竟有四个藩王都是顾正臣的弟子……
这庞大的力量,别说是永嘉侯了,就他娘的李文忠、徐达也扛不住啊。
围观
的都司将士听闻,那可都是一个个为之侧目,看到顾正臣的身影都忍不住发颤,就是这个家伙,一定要记住了,只要看到他在,一定跑得远远的。
恐怖的家伙,这他娘的哪里是定远侯,这是活着的阎王爷啊。
招惹了,估计都要勾生死簿了。
这下不用朱亮祖发话了,黑煞麻溜地将赵海楼等人解开。
顾正臣迈步走上前,对赵海楼等人微微点头,然后看向狼狈的朱亮祖,肃然道:“永嘉侯,人我毫发无损的带走了,剩下的,就看你践行不践行赌约了。离开之前,我想说:广州的将士猖獗太久了,广州的百姓吃苦太久了!我顾正臣确实不是广州的官,也不是广州的将,但我是大明的定远侯,有义务协助朝廷消除黑暗,还民日月光明!”
浩荡之言,凌云之气!
围观的百姓听到之后,纷纷动容。
朱棡跟着喊道:“我身为陛下的儿子,绝不容忍有欺民、辱民、奴民之事发生,更不允许广州暗无天日。从明日开始,我——将去布政使司坐着,有冤的告冤!我虽无权干涉地方政务,也无权审讯,但诸位放心,我一定将状纸送至父皇手中,一定想尽办法,还你们个公道!”
好家伙,这一番话直接将朱元璋与皇室的威信彻底拉了起来,许多百姓欢呼雀跃,老泪纵横。
太苦了,太难了。
终于熬到头了,终于被人欺负到头了。
有定远侯在,有晋王
在,有皇帝在,这广州,这广东,还有光。
我们相信光,因为这里是大明!
日月为明!
顾正臣走至朱亮祖身旁,轻声道:“在镇海楼上我说过,没有带手信而来,所以派人为永嘉侯准备了一些礼物,这些礼物,永嘉侯慢慢接收吧。还是那句话,离开广东!”
朱亮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晋王朱棡准备去布政使司了,他公开收状纸,谁也拦不住,广州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多少冤假错案,多少不法事,都将传到朱元璋的耳中。
自己可以抽打道同,可以威慑布政使,可对朱棡是没半点法子!
礼物?
呵,顾正臣,朱棡就是你准备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