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
吕常言、张培眼见林白帆受伤,顾正臣的衣襟上也染了血,惊惧不已。
顾正臣弹了弹衣襟:“我没事,让人给林白帆处理下伤口吧。”
因为张希婉、林诚意有身孕,加上顾母偶有不适,马皇后派了医婆长住在府中,顾正臣也将医学院的方邈调到府中,处理下外伤不在话下。
吕常言、张培知道林白帆的本事,别看他经常被萧成虐,可除了萧成外,没谁能轻易赢了林白帆,可这样的汉子竟挂了彩,可见今晚是何等凶险!
吕常言近前,问道:“老爷,发生了何事?”
顾正臣叹了口气:“消失了许久的七星出现了,其身份是前宫廷护卫刘遇贤,林白帆与他交手,负伤之下将其擒住。”
“嘶——”
“是他!”
吕常言听说过刘遇贤的名号,善长枪。
张培曾经是沐英的亲卫,入宫的时候也见过刘遇贤,对其有些印象。
林白帆一副高手气派,笑道:“老爷就莫要帮我遮掩了,若不是萧成出手,这家伙准跑了。”
顾正臣摆手:“赶紧下去,早点好起来,咱家可是被人威胁了,少不了你护卫。”
林白帆潇洒转身,随后龇牙咧嘴,之前的云淡风轻、高人风范全没了。
疼啊。
娘的刘遇贤,下手太狠了,差点要了命。
萧成看向顾正臣,肃然道:“我来守夜吧。”
刘遇贤的威胁到底是真是假,其背后还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防备总还是
需要做好。
顾正臣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张培:“你与萧成一起守夜。”
张培领命。
顾正臣不敢就这样去见张希婉等人,怕他们担心,沐浴之后,换了身衣裳,这才回后院。
张希婉、林诚意已睡了下来,顾正臣并没打扰她们,到了严桑桑房门外时,房门打开,严桑桑看了看顾正臣,又闻了闻,拉着顾正臣到了房中,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没事,为何有血腥味?”
顾正臣抬手闻了闻衣襟,没味道啊,这都洗过了。
严桑桑看着顾正臣的神情与动作,冷着脸道:“是谁打伤了林白帆,夫君不是去的格物学院,这点路上还能有意外?”
顾正臣知道严桑桑可能去过前院,见瞒不住,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然后疲惫地躺在了床上:“明教、白莲教这些人都在阴燃,只要给他们添加柴,吹点风,确实能着起来。不巧的是,马克思至宝成了柴,蠢蠢欲动的野心或被人有心的运作,成了风,这才开始冒出来。不过我更倾向于刘遇贤是为了加入明教寻一个庇护,这才冒险而来。”
严桑桑有些后怕:“从明日起,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顾正臣摇了摇头:“我身边有萧成,不碍事,再说了,刘遇贤没救了,不管是明教还是其他人,想再找出个刘遇贤这种高手,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种高素质人才,不是垄断在皇帝
手中,就是留在卫所之内,跑出去闯江湖,混日子的,毕竟是少数。
严桑桑拉起顾正臣,认真地说:“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除非是皇宫,我去不得的地方,否则,我就在你身边。”
顾正臣感觉到了严桑桑的决心,最终点了头,眼见严桑桑红唇欲滴,凑了上去……
武英殿。
朱元璋还没有休息,听着张焕、沈勉的奏报,又看了看木匣里装的人头,威严地问道:“想要马克思至宝、火器的秘密,还想将顾正臣带走?呵,他们这是想干嘛,准备拉一些人,打造出火器,造朕的反吗?”
张焕低着头,回道:“据其交代,胡惟庸死后,他为毛骧收留。毛骧死后,因为没了着落、出路,准备离开金陵远遁他乡,只是过惯了大吃大喝的好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凄苦的日子,后有一人找到他,让他找到顾正臣提出三个条件,只要办成其中一个,便会准许他加入明教,不仅给他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还会给他七十二个妙龄女子。”
朱元璋沉声道:“如此说来,他加入所谓明教,不过是眼前之事?”
张焕点头:“从他的供词来看,确实如此。”
朱元璋追问:“是谁找到的他,指使他去找顾正臣的?”
张焕摇了摇头:“没有交代,或者说,他也不知其真实姓名,只是那人自称圣王。至于泄露定远侯行踪的学院护卫小旗于时,招供说是有人给了
他二百贯宝钞买定远侯的消息。至于买消息的人,他也说不出来是谁,目前还在追查。”
朱元璋踱步,甩了下袖子:“所以,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张焕、沈勉跪着,不敢说话。
朱元璋沉默了。
自从胡惟庸死后,底下就似乎出现了一股潜流,虽然找不到踪迹,可这股力量确实存在。
毛骧收留刘遇贤,便是这股力量存在的证据。
毛骧、刘遇贤虽然死了,可这股力量并没有消失,反而有点猖獗的意味,将手伸向了顾正臣!
不过,他们是不是也太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