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爻神情渐渐变了,她从最初的怀疑到最后的冷漠,短短一分钟之内,她像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般的极端。
她安安静静地看了老二很久,看得老二都开始皱眉准备张口说她,程爻才移开目光朝白姒说道:“你们先去二楼吧。”
白姒点头,看了眼还想阻止的老二,抬脚带着陆戎上了二楼。
陆戎浑浑噩噩的扭头朝楼梯下站着的两人看,被白姒很不客气地拽着耳朵转了回去,“还有心情吃瓜,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从陆戎后脖子里取出那个小小的尸虫并不困难,只是白姒没想到那东西一出来就朝着她身上钻,吓得她赶紧随手摸出一张符将尸虫裹起来,等看清时,那尸虫已经化成了血水。
“我对不起你。”白姒朝微微转动脑袋将要清醒过来的陆戎郑重道歉,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楼梯口竖起耳朵听底下的动静。
程爻的声音不算小,白姒清楚地听见她在质问老二,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爹和他哥惦记她家拆迁款,他心里是不是也想着怎么占点。
老二开始小声辩驳,大约是不想白姒他们俩外人听见,后来被程爻逼急了,嚷嚷着他们是夫妻,他就算想要还用得着那么麻烦,说程爻就是不相信他。
程爻没有说话,不一会儿白姒就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她立马转身回屋,和揉着脑袋准备出门的陆戎撞了个正着。
“咋了?”陆戎一句话才问完就被白姒推搡着重新回屋,他一脸茫然,刚想再追问两句,屋门被敲响,程爻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白姒就说想请她帮忙。
“你想我对他用真言咒?”
白姒听程爻说完,朝她身后看了眼,老二追了上来,正皱眉盯着程爻看,那眼神可一点不像看自己妻子。
“既然问心无愧,那怕什么。”程爻转头看向老二,“如果是我冤枉你,那我娘家给的我全都给你,一毛都不动。”
老二下意识拒绝,那什么真言咒听着就不是个好的,他才病好,可经不起折腾。
程爻没有多说,只看着白姒,眼睛里就只有一句话,帮帮她,一切后果她自己承担。
白姒在心里叹了声气,真相这玩意儿,可不是谁都能接受,她突然就有点后悔跟温玉学这个真言咒了。
“希望你不会后悔。”
白姒说话间已经闪身到了老二跟前,不等老二开口拒绝,真言咒便已经生效。
可接下来简直是修罗场一般的场面,白姒和陆戎都听得直皱眉,若说老大家和他们爹是个不要脸的谋财者,那这同床共枕的老二对程爻来说更像是豺狼。
他竟然想借着他爹和他哥的手不仅要谋财,还想害命,理由竟然是配偶死亡,那她的财产不就都是他的了。
老二甚至都没打算分给孩子们,而是想自己独吞。
“我们咋说也夫妻二三十年了,你为了钱要害我?”程爻这次没有愤怒,她只是默默流泪,愣愣地看着老二,这个她两个孩子的爹。
老二焦急如焚,但嘴里说出来的全都是内心最真实的话,“我本来没这心思,但你家都没人了,我问你要点钱咋了?孩子们现在哪个过得不比我好,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你家要的彩礼少,给的嫁妆又多,我咋可能看上你这种计较的女人。”
“我计较?你觉得我计较?咋,你爹跟你哥要把他吃干抹净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该沉默着鼓掌?”程爻都气笑了,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老二。
“那是我爹和我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个外人,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这些年他忍着,就是不想在村儿里丢了面子,可现在有机会不用再忍,他肯定得试一试啊。
白姒和陆戎靠在一起吃瓜,表情给的很到位,以至于程爻看见他们俩这模样心情出奇的没那么差了。
“你们去车上等我,我送你们回市里。”
程爻深吸一口气,转身下了楼,不多会儿就拿了个大袋子出来,约莫是收拾了点自己的东西。
车子启动,老二才从门里追了出来,“你去哪儿?你别忘了,这车也是我的!”
程爻不为所动,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路上她给两个孩子打了电话,儿子只问了几句,沉默半晌说只要妈你想明白了,那就离吧。
女儿则更为简洁,连问都没问,还像是松了口气般说你终于要离婚了,她早就不想在那个家待了,一群子不要脸的东西。
“恭喜啊,脱离苦海。”
白姒还在想怎么说,陆戎已经先开了口。
“谢谢,是值得高兴的事。”
到了市区,程爻和他们一起在小旅馆开了房间,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法院,她说钱没拿到手,老二肯定会拖着,但她不想耽搁,一定要尽快把婚离了。
白姒看着程爻离开的背影,默默地念叨,“又是恐婚的一天啊。”
“你怕什么,跟你结婚,该怕的是男方。”陆戎反手摸着自己的后背,他隐约记得昨晚打他的是白姒,还是把他按在地上打。
“你懂个屁,我们修道的,结婚可是实打实向天地承诺,谁胡来谁死。”白姒长叹一声,“单身好,单身好,一直单身一直好。”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