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看着男的被推着离开,他只犹豫了三步,就再也没有回头。
而在他身后的苗女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着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保重啊。
白姒从一开始就看清楚了苗女的处境一定不是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她的手腕上有擦伤,身上几处衣服明显被利刃割出了口子,她这一路是被围追堵截过来的吧。
苗女在原地站了好久,像是下定决心般朝着来时路跑回去。
这一次白姒没跟着温玉走,她想知道这一世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刚才那眼神分明是视死如归啊。
苗女才走了十几分钟,迎面就遇上了几个跟她穿着风格有些相似的高大男人。
“东西呢?你是咱们苗族圣女,应该知道那圣物对苗寨的重要性,你怎么能私自拿出寨子?”领头的男人年纪看着稍长一些,话语间还带着几分规劝的意思。
苗女紧抿着唇直接跪下,“请族长责罚。”
她这一句话就相当于拒绝了这位族长的好意,也让族长知道圣物怕是追不回来了。
“你这又是何必?那男人既然能诓骗你取走圣物,若真是对你有心,又怎么会不带着你远走高飞?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丢下你走了,你竟然还要为这样一个男人甘愿受罚?你阿爸阿妈该有多心痛啊!”
族长看着跪在地上一身倔强的人,最终所有劝解的话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苗女被带回苗寨关了起来,一连半个月每天都有人前来问她,可她就是一言不发。
最终苗寨没了办法,让她的父母见了她最后一面。
她父母哭着抱住女儿,问她到底为什么如此鬼迷心窍,苗女终于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是为那男人辩驳。
“他说过会带领我们走出困境,我相信他,即便我可能看不到了,但我相信他,阿妈、阿爸我不后悔。”
一向没对女儿动过手的母亲终于忍不住给了女儿一巴掌,“他说什么你都信,却不信与你朝夕相处的亲人,外面的那些人,哪一个没有照顾过你?哪一个对不起你过?你就这样把他们的命交到了别人手里,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愿意?
那是我们苗族圣物,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想送人就送人,想送谁就送谁!”
母亲的话让苗女哑口无言,她确实一句都反驳不了。
“阿妈,对不起。”
这是回来半个月她第一次动摇,但是事已至此,她除了选择相信,还能做些什么?
母亲摇了摇头,说不出的失望,最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三天后族中做了决定,苗女身为圣女私自盗取圣物已然是破坏了规矩,但族人大多都从小看着她长大,真要行刑他们确实做不到,于是就让她自己进山,自生自灭。
白姒一直跟着苗女到了深山之中,这里的环境比之前三神庙村外的山看着更幽深、更原始,说是无人区白姒都深信不疑。
她看着苗女艰难地爬进一个山壁上的山洞,她很想问问她,到底值不值得?
夜很快就降临了,四周有狼嚎声此起彼伏,白姒清楚的看到下面林间有幽绿色一闪而过,那是夜间野兽的眼睛。
苗女倚坐在洞边,良久才起身生起了一堆火。
白姒这才松了口气,这要是现在求死般的啥也不做,那她真想扇死这一世的自己。
忽而一阵风突兀的刮进山洞,白姒警觉的看向里面的黑暗中,刚才那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应该是什么东西进来了。
“你还在等他?”
这声音白姒熟,不就是那个叫蚴娘的妖怪嘛。
“谁?”苗女并没有察觉到刚才的异样,对于她来说,深山之中野兽遍布,风中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儿很正常,只要不离自己太近,就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但突然之间在山洞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就另当别论。
至少她守在洞口,人是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进到洞里的,而如果是她一直都在,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出声提醒这个山洞有主人了呢?
何况她问的问题让苗女感觉很奇怪,似乎带着揶揄。
“我叫蚴娘,我以为他同你说起过我,毕竟你苗寨里的圣物是拿给我用,总要让你知晓原委才好。”蚴娘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张脸上早就不见了病弱之态,反而挂着得逞的笑。
白姒看见苗女在看见蚴娘的一瞬间变了脸色,她以为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却发现苗女不是在看蚴娘,而是在她胸前挂着的东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珠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只隐约能看见里头似乎裹着什么东西,且那是还是活的。
“你到底是谁?”苗女的手都在颤抖,她感觉得到蚴娘来者不善,她若是对她倒也罢了,若是对寨子
苗女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那她即便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蚴娘。”
“我是问你是什么东西,不是你的名字。”
蚴娘微微侧头一笑,“妖啊。”
在苗女的沉默中,蚴娘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他多么轻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