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霄宴不满地瞪她。 平时薄屿辞明里暗里给他放水,不会让他输一整天。哪像眼前这个坏女人,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赢他。他还是个小孩,至于这么针对他嘛 “可你是长辈呀,不该你让我吗”宋时晚压根不吃他倚小卖小这一套,模样笑吟吟的,反倒是用薄霄宴之前说过的话回他。 “你”薄霄宴吃了瘪,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会凶巴巴地瞪她。 宋时晚垂着眸子,将棋子归位,笑盈盈对薄霄宴道“怎么不玩了来,我们再来一把。” 薄霄宴不想再输给她了,干脆耍脾气“我不和你玩你看不出来吗我根本不喜欢你” 薄霄宴本以为宋时晚会生气,会凶他,这样他就能去和薄屿辞告状了,没准薄屿辞一生气,就不和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他没想到,宋时晚的神色变都没变,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我知道呀。” 薄霄宴噎了噎,半天才吐出一句“──那你还粘着我做什么” 宋时晚托着下巴,将最后一颗皇后棋归位。她朝薄霄宴粲然一笑“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把不喜欢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呀。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但是和他们说话好累哦,还是和你交流最简单。” “你”薄霄宴一时间被宋时晚整不会了。 以他为数不多的人生经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个明明知道自己被讨厌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人。 他“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气馁地憋出一句“你看上去不太聪明。” “那你还输。”宋时晚嗔道,“我们再来一把。” “我不”薄霄宴输怕了,但嘴硬。 见他真的怕了,宋时晚歪着脑袋想了想,从手包中翻出两块梅子糖递到薄霄宴面前“这样吧。你再陪我玩两把,我给你糖吃。” 薄霄宴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一时间学的礼教修养什么都忘了。 他凶巴巴的“你是把我当小孩儿么我才不爱吃糖” 宋时晚眨眨眼“你刚刚不说自己是小孩吗” 薄霄宴再次遭受暴击。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气哼哼地双手环胸,表示自己现在非常生气。 宋时晚也不在意,遗憾地将梅子糖收了回去“可惜了,阿辞很喜欢这糖呢。” 薄霄宴顿了顿,他耷拉下眼帘,看着宋时晚将糖果塞进包里,正要拉拉链时,他终于忍不住,扭捏地问道“阿阿辞很喜欢这个糖” 他都不知道薄屿辞会喜欢这种甜甜的食物。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 薄霄宴眼睛亮了亮,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时晚。 实际上,他有点怕薄屿辞。 虽然他很喜欢薄屿辞,总喜欢黏在他身边看他做事,听他说话。可在薄霄宴幼小的心里,薄屿辞总是离自己远远的。 听说薄屿辞和自己一样喜欢吃糖,薄霄宴总觉得好像冥冥之中离他近了许多。 宋时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呀。” 她确实没骗他,或者说,没有完全骗他。薄屿辞小时候喜欢吃甜口的食物,尤其喜欢吃苏镇特产的梅子糖。小时候下棋下不过他,宋时晚总会贿赂他两块糖,叫他给自己放水。只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薄屿辞喜欢什么,她并不知道。 薄霄宴吞了吞口水,仅剩的那点自尊终于被打败了,他傲娇地扬起小下巴“就就两把,而且我要赢” “好。”宋时晚弯起眸子。 薄屿辞回来时,便见宋时晚坐在凉亭里陪着薄霄宴下棋。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撑在玉石椅上,斜斜地倚着。薄纱披肩滑落在她的肩头,模样随性又慵懒,她却浑然不觉似的,低低垂着纤长的睫毛,眼底盛满了笑意。 方才在餐厅一直未见她如此舒适自然的模样,不知为何,薄屿辞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了几分。 薄屿辞轻轻咳了一声,顺着池边凸起的石路慢悠悠踱到湖心亭。 见到他,宋时晚笑意更甚,低低唤了声“阿辞”。 听到宋时晚和薄屿辞打招呼,正耍赖悔棋的薄霄宴蓦地转过头,确认宋时晚没有诓他后,薄霄宴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笔直地站在一旁,恭敬地唤了薄屿辞一声。 ──严肃的模样像极了等待检阅的士兵。 薄屿辞微微颔首,对他道“阿宴,你母亲一直在找你。” “知、知道了。”薄霄宴微不可查地应了声。 见这小家伙方才还狐假虎威如今蔫成了小兔子,宋时晚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