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着光,一张脸如寒冰。
双眸渐渐汇聚着锋锐的冷厉,最后他冷漠的丢开她,仿佛触摸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秦溪瞬间朝后退了退。
两人像是分割开的岛屿。
她觉得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距离。
陌生,憎恶。
“你是怎么打算的?”霍骁很冷静的询问。
秦溪从容地道:“没怎么打算,能勾引一个算一个。”
“你是忘记了你的身份?”霍骁整个人看上去森冷冰寒。
“没有。”秦溪感觉自己越发条理清晰:“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离婚,在这期间我会遵从协议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不过我是自由的,你不能影响我交朋友。
毕竟我们早晚会离婚,我总要找好下家。”
她整个人竖起了无数根刺,看起来平静,实际上疾言厉色。
霍骁低沉的薄笑在夜里扩开:“你可以试试。”
接着门被关上,男人身影消
失在客厅。
秦溪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久久没有动,直到开门的声音传来。
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寒熙?”
寒熙大概是睡着了刚醒,小脑袋上的呆毛乱乎乎的,他见到秦溪眼睛一亮,哒哒哒扑过来抱住了她。
“是我们吵醒了你吗?”
寒熙昂着小脸,点了点头。
又跑回去拿了纸板,在上面认真写了一行字:“离婚是你要和父亲分开的意思吗?”
“……嗯。”秦溪犹豫着点头。
寒熙垂着脑袋。
秦溪知道,寒熙年纪虽然小,却很聪明。
“那你也会离开我吗?”寒熙稚嫩的小手写着。
秦溪心口一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和霍骁本就是协议结婚,离婚了她当然没有资格再见寒熙。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寒熙小手没停, 在纸板上郑重的写下两个字。
看到那两个字,秦溪蓦然睁大眼睛,眼泪不争
气的落下。
软软地小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寒熙看到她哭,满脸都是难过。
“我……不是你把我惹哭的,我只是……只是想到了……”
秦溪深吸一口气。
她刚刚那一瞬间,甚至觉得寒熙是她的孩子。
只是想到秦安然……
或许寒熙写下那两个字,只是想秦安然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包括寒熙,都是秦安然的。
她还沾沾自喜用这件事情来气秦安然。
而使得自己和霍骁箭弩拔张。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包括寒熙对她的依赖和爱,只要一个月后,一切就都是秦安然的。
她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拥有她触及不到的所有。
一股寒气从脚心升起,秦溪抱住了寒熙。
他温软地身体让她感觉到温暖。
静谧的时光里,有人打开了门,秦溪看去,是道熟悉又霸道的身影。
霍骁先进来,神色莫名的将寒熙抱在怀里坐到了餐桌上。
陈特助进来将饭菜布好:“夫人用餐。”
“好。”
今天蓉姨不在,秦溪去洗了手就坐在了餐桌上。
她扫了一眼菜色,是江南清淡菜系,一眼看上去就很贵。
秦溪想这一顿饭,她就要用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挣回来。
“夫人,这是你的汤,对身体好。”陈特助将一份浓郁的鸡汤放在她面前。
“……”
秦溪怀疑霍骁是想毒死她。
但她无所谓,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吃完饭,秦溪默不作声带着寒熙去房间,等寒熙睡着,秦溪出来回房间,出来时,她看到黑暗的客厅里,一点红色的明光正在闪烁。
男人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隐隐只能看到他坚毅的轮廓。
但这个男人过于强大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
秦溪从容走了过去,躺在床上时,一天的疲倦瞬间淹
没她,很快没了意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秦溪看着充满阳光的房间,第一件事想的竟然是那碗鸡汤里竟然没有下毒。
今天是周末,她不用上班,本想今天好好用一天时间陪陪寒熙。
结果被告知寒熙按例去了许温愉那里进行心理辅导。
想了想,她从包里找出两千块钱还有自己的工资,放在一起一共是五千块钱。
虽然还远远不够看腿,但是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想做个健康的人。
换上干净的服装,她出了小区,刚跑了两步有人喊她:“夫人。”
跑的小脸微红的秦溪转头:“陈特助,早上好。”
“夫人请上车,先生让我送你一程。”
秦溪看到黑色的布加迪里熟悉的男人,点点头:“好。”
上了车,她发现霍骁面前架子上放着电脑,他正在处理工作。
工作的他气质浑厚稳定,认真的侧脸泛着淡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