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拿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衣服,又回了医院。
透过房门看到蓉姨跟寒熙都睡了,她不愿打扰,便靠着门边的墙,轻手轻脚的躺下。
医院里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抱着自己,感受着冰冷孤寂的味道,眼睛湿润。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活着,可是这些人偏偏要把她往泥浆里面拉。
好在还有寒熙。
身处黑暗,遇到一点点光明,也会照亮她的世界,而寒熙就是那束光。
卸下一身疲惫,秦溪沉沉的睡着。
翌日一早,许温愉来看寒熙,看到秦溪睡在病房门口。
不禁皱眉,当他触及到那张毫无防备纯净淡然的脸,再次被深深震撼。
这女人明明行为道德上的败坏,穿着最廉价的衣服,依然清纯的惊心动魄。
秦溪鸦羽长睫颤颤,睁眼,微微一震,压着柔弱的声音小声说道:“许医生?你来看寒熙吗?”
许温愉深深的凝着她。
“是。”
“寒熙应该
醒了,你快去看他吧。”
见许温愉盯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
仓惶收拾一下东西,要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秦溪,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么?”许温愉清冷的声音淡淡道。
秦溪瘦削淡白的脸上懵然无知的转头,又醍醐灌顶的拍拍脑袋,:“哦,对,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替我介绍了工作,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可能要饿死街头了。”
说完,她甜甜一笑,满脸真诚。
许温愉看着她丝毫想不起来自己的样子,心像是被人拧紧,有点喘不过来气。
就像当初遇到的那场大火,他被困在实验室里一样。
四年前的学术研究,他觉得无聊就在实验室做医学实验。
他在实验室,遇到了同样在做实验的小师妹。
她穿着白色医卦,带着帽子,一双眼睛透着对医学的认真。
那一刻,他心口猛跳。
那日,他实验失败,引发火灾,浓厚灼热的烟熏得他
睁不开眼,本以为会死在那,昏暗中一个软软的柔夷突然拉住他。
“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她的声音虽然急,但依然很温柔。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跟着她一起逃出了火场。
等两人逃出火场,许温愉看着她那张清纯甜美的脸,心口闪过悸动。
他多年来一直单身,追求者众多,从来没有女孩能够让他心跳如擂鼓。
他磕磕绊绊道:“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当时的秦溪青涩的脸上猛地划过红晕,随后整张脸就变成了红苹果。
她害羞的跑了。
许温愉以为,沉默就是默认。
以至于他在这段感情里,四年来念念不忘。
如今在遇到,多次相见,秦溪却从不相认。
是因为她看上了霍骁吗?
许温愉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从出生便是金贵的少爷,从小到大,众人拥护。
可他所有的自尊,都被秦溪狠狠地践踏。
凭什么。
她明明就是个出卖身体,不知自尊为何物的女人。
“许医生?”
许温愉猛的回身,撞入秦溪那双含着关怀的眼睛。
他面色冷淡,说出的话却蚀骨烧心:“你既然要照顾寒熙,就请你自重点。”
秦溪莫名其妙:“许医生,你什么都不了解,这样武断的指责我是不是不太好。”
她的名声被秦安然毁了,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在她身上踩一脚。
她有些难过。
本以为许医生和其他人不同,没想到……
她想说自己一辈子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甚至还曾经救过两个人。
一个是心脏病复发的霍老夫人。
一个是在实验室发生事故,被烧的满脸发黑的师兄。
但说了,别人又会说她狡辩。
她不想多费口舌,去洗手间清洗自己准备去上班。
秦溪的反唇相讥,在许温愉看来是恼羞成怒。
“来看寒熙?”一道冷沉
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霍骁来了。
“对。”他双目垂下,手指紧握。
她一定是看到霍骁来,才装作不认识自己。
真如顾肆所说,可笑。
秦溪洗好脸出来,看到了霍骁正和许温愉交谈寒熙的病情,她面不改色的往电梯口走。
两人错身而过,心照不宣的选择漠视。
进了电梯,那股窒息的压迫感才消逝,她在医院下面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对付,就上了公交车,在公交车的空闲时间,她从网上看着医学知识。
她一直有个医生梦,尽管再也没可能当医生,她也没有放弃过。
踩着点到了公司,吴姐毫不客气劈头盖脸训斥她一顿。
最后扔给她一沓文件,下达命令,“十点之前送到医药厂!”
现在是九点,一个小时的时间,坐公交正合适。
秦溪想省点钱,一瘸一拐去赶公交时,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朝自己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