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封家的佣人就在到处找人,将近一个小时后才终于在封迟琰的院子里找到了阮芽,若不是封迟琰死了,他的屋子也没人敢进,谁知道阮芽竟然溜来了这里?
女人气的脸色铁青,现在外面那么多的宾客都等着,灵堂里却连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若是传出去了,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骂她呢!
阮芽揉了揉眼睛,表情迷茫。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少夫人。”旁边的佣人说:“这是二夫人,琰爷的叔母。”
阮芽这才想起来,来a城的路上,有人跟她说过封家的关系,封迟琰
是长房嫡子,母亲早亡,父亲虽然还在世但是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二房相对来说要繁茂许多,封迟琰的二叔封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眼前这位应当是他的妻子卢美玲。
卢美玲见她那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早就听说阮家的千金是个没有教养的乡下丫头,今日一见倒是让我长见识了,既然你父母没有好好管教你,我这个做叔母的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来人,请家法!”
佣人们一惊,赶紧有人道:“二夫人,少夫人是老太太要接回来的,您贸然处置……”
卢美玲冷笑道:“怎么,
我说话不管用?!”
佣人赶紧闭嘴了。
封迟琰一死,封家就是二房当家,卢美玲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时候得罪卢美玲无异于找死。
有佣人殷勤的将家法请出来了,那是一根将近两寸厚的乌木板子,卢美玲接过板子,冷冷道:“把她给我拖下来!”
佣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还晕晕乎乎的阮芽拖下床,将她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卢美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念在你是初犯,我只罚十下。”
阮芽看见卢美玲手里的板子,下意识的恐惧起来。
幼年时候,奶奶就
总是用这种板子打她,有时候是因为她赶作业没在天黑前做好饭,有时候是因为她饭多吃了半碗,大多数时候,是因为奶奶在外面受了气,亦或者嫌弃她是个女孩儿。
奶奶下手总是很重,不打的她皮开肉绽不会罢休,妈妈不会劝,爸爸不敢劝,弟弟只会冷眼看着,这似乎就是阮芽全部的关于“家”的记忆。
卢美玲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按理说阮芽以前从来没有到过封家,灵堂离封迟琰的院子也不近,她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芽实话实说:“是琰爷带我过
来的。”
她这话一出,众人只觉得房间里阴气弥漫。
封迟琰带她来的……怎么可能?!封迟琰分明已经死了!
卢美玲背后发凉,她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阿琰的尸体还在灵堂里等着下葬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带你过来!”
阮芽眨眨眼睛,道:“就是琰爷带我过来的呀,他还把他的苹果给了我一个,本来他想让我睡棺材的,但是我不愿意,他就带我来这里了。”
天地良心,阮芽说的全是真话,房间里众人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尤其是卢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