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湛看了眼被阮芽随意放在柜子上的枪,对封迟琰这话不置可否。
果然,不管平时多正经多冷漠的男人,哄起小姑娘来都是那么个德行。
封迟琰还有事,吃完饭就要走,他揉了把阮芽毛茸茸的脑袋,道:“那个破灵堂不想跪就不跪。”
“我要是不跪的话二夫人要骂我的。”阮芽说:“她可凶了。”
“你就不会比她更凶?”封迟琰啧了一声:“不是说你挺会耍脾气的?经常把你乡下那个奶奶气的进医院。”
阮芽:“……”
封迟琰靠在玄关处,拿起柜子上的手套戴上,薄薄的皮质手套严丝
合缝的贴在手指上,那双手修长而带有力量感,能轻轻松松的拧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只是此时他却在小姑娘的绵软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你怕她做什么,封家的家主是我,就算这会儿我死了,也轮不到封霖那个废物来指点乾坤。”
他拍拍阮芽的脸颊,语气很散漫:“你是家主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了么?”
阮芽张张嘴:“原来可以这样吗?”
“不然呢?”封迟琰道:“总不能是把你娶进来给我陪葬的吧,你说你蠢不蠢。”
阮芽严肃的道:“那我今晚上要吃五个菜!”
“……”封迟琰一顿,笑
了一声:“出息。”
他转身出了门,阮芽赶紧跑到院子门口对他挥手,“琰爷,一路平安哦。”
封迟琰嗯了一声。
他和陶湛走出去了几步,转头看了一眼,阮芽还靠在院子门边,身后是被风吹的零落的合欢花树,像是下了一场粉色的雨。
封迟琰忽然想,原来有个人在等他,是这种感觉。
……
下午的宾客更多,阮芽没再跪着,舒服多了,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卢美玲的心腹章姐站了出来,低声对阮芽道:“阮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膝盖痛。”阮芽道:“不想
跪。”
章姐冷笑一声:“你不想跪就不跪?”
阮芽认真的看着她,看的章姐都有些发毛了:“你干什么?!”
阮芽慢吞吞的说:“我在想,你是谁。”
章姐挺直了背,道:“我是二夫人的贴身佣人!”
阮芽哦了一声:“那你还是佣人呀。”
“那又怎么样?”
即便是佣人,她在封家的地位也要比阮芽高!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阮芽反问。
“……我当然知道。”章姐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的道:“你是阮小姐,是大少夫人。”
“既然我是大
少夫人,你是佣人,你凭什么管教我?”阮芽柔声说:“你们二夫人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a城的佣人就是要比主子高贵些,要是说错了,你别见笑。”
章姐一僵。
周围的佣人也纷纷垂下了头。
当然没有佣人比主子高贵的道理,章姐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你……”章姐咬牙道:“我看阮小姐果然伶牙俐齿的很,二夫人都没有这么说过我!”
“那二夫人脾气真好。”阮芽感叹:“花钱雇你来找气受,反正我是做不到,你要是欺负我,我是要生气的。”